“辛苦舅舅请了太医回来,不然我也没有足够的把握。”郑鑫说到这里,顿了一下说,“舅舅这般看重母亲,我信舅舅不会做那等陷母亲于不义的事情,父亲之事,想来另有真凶。”
郑鑫说到这里长叹了一口气,郑有财的案子是一切的开始,如今看来,或许也是该结束了。
晚饭后,郑鑫经过花园,看到了拎着食盒走过的董氏,她的双鬓已经有了白发,有了几分苍老。
见到郑鑫,她的眸子一亮,似乎有话要说,张开嘴发出嘶哑难听的“啊啊”之声,眸中又是一恨。
自从董氏进宅,郑鑫几乎不曾跟她碰面,以前汪氏对此就跟防备,便是董氏被灌了哑药,她也不曾掉以轻心。
她的这种想法显然是对的,董氏跟郑鑫比划着,竟是在虚写文字,虽然不太标准,但也能认出是什么。
这个女人啊,若是时间长了,恐怕这几个字就能落在纸面上送到自己面前。
“董姨娘,我只想问你一件事,父亲之死可是与你有关?”
这一问如炸雷一样,董氏抖了抖,手臂垂下,颇有几分惶恐地看向郑鑫。
“好了,你不用答我了,我已经知道了。”郑鑫说要转身,不准备再继续追问更多的细节。
董氏身子颤抖,看着他的背影,手臂举了举,想说什么却只发出了难听的“啊啊”之声,一时间竟是泪水滚落。
当年郑有财是住在董姨娘那里,董姨娘是什么出身,戏子,还有一个在孝期就忍不住勾搭在一起的奸夫,还是个武生,她最出名的其实并不是在台上甩着水袖,而是剑舞。
她的房中,摆放着一双利剑,郑家的下人,有几个还记得她未曾生子之前常在院中舞剑,那样柔媚的舞姿毫无戾气,她也有多年不练,竟是渐渐被人遗忘了。
郑鑫不知道那武生是练什么的,但若是有心算无心,一个已经发福的商人显然不会是他们的对手。
至于动机,也许是因为奸情败露。
这样或许能够解释为什么郑有财穿着亵衣穿鞋,而移尸地点的选择,若不是为了转移视线,又何必把人挂在郑家酒楼?
更像是仇杀也能最大限度摆脱他们的嫌疑。
郑有财的死相那么惨,好似出于两人的手法,这般就都可以解释通顺了。
郑鑫没有任何的证据,也没办法让董氏承认,可能做到一击毙命的那个武生早就去世了,这仇也算去了一半。
剩下的,董氏或许已经得到惩罚了,也不知那些年的苦有没有让她后悔当年的冲动?
只是她现在也无法给任何人答案了。
郑鑫没有把这件事翻出来,汪氏的病一好,整个人又开朗了许多,江城为了让她舒心,在送回太医之后告诉她那个让她多年抬不起头来的罪名已经去了,
就连江城,他也可以随时改回本名,奈何他不愿意,只说是给汪家丢了人。
汪氏不知道他和肃王的关系,还想让他娶妻,却被他搪塞过去了。
郑鑫知道只当不知道,到了考试的时候就去考,或许是日子舒心,又没什么压力的缘故,考试也是极顺,早早得了进士功名,能够当官了。
他也不贪心,只想当个县令就好,果然成了羊城邻县的县令。
郑鑫没有认为自己的运气真的好到那份儿上,某次看到常来常往的江城,默默地敬了一杯酒,什么都没说。
汪氏没了罪名,又得了诰命,心满意足,去世的时候都是笑着的。江城在年龄大了之后终于改回了本名,还有了一个丫鬟出身的妾室,为他生了一个儿子。
甥舅两个,汪氏在的时候总是没有好好说话的时候,吃一顿饭也是沉默居多。
待汪氏去了,两人比邻而居,竟是成了亲戚走动,虽然也不多话,却也多了许多谈资,妻子孩子,还有他们共同的亲人。
江城的身体不好,早年的那些苦让他的根基坏了,没能看到儿子长大成人,他就去了。
郑鑫送走了他,之后是早已经被送到庄子上的董氏,九汇一直在照顾她,倒是尽到了孝心,郑鑫远远看了一眼她的葬礼便走了。
许多年后,他又送走了珠姐儿,看着成人的儿孙,郑鑫在当天夜里也闭上了眼,无悲无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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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旅游去,大约五天,要是有时间我就继续日更,否则就当这是请假了,下礼拜见!
我还是想坚持日更的,停在番外这里感觉不厚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