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茶杯被狠狠地摔到地上,碎瓷飞溅。
“萧明珠,好一个萧明珠!”
邢旻在众人面前一贯表现自己的亲民,如体察民情,虚心纳谏等等,一路上最初行来还算顺当,等到萧明珠那边儿的应变一出,他才发现什么叫做“以力破巧”,对方占着大势,说你是假的,你就是假的,准备好的证明什么的对方看都不看,统统都说是假的,这种时候,除非能够有晋国的背书,承认他们之前放出的是假消息,看在晋国的面子上,安国才能容他,否则……
“殿下,如今之际,还是要联络韩王,看看能否转圜。”陈谋士这般说着。
之前声势造得太大,一行人被官兵堵在路上说是反贼,若是打起来就真的成了反贼,若是不打,恐怕小命就送掉了。
在这种情况下,最终邢旻一路逃亡,偏离了官道,这时候,又听闻之前的舆论战并没有收到应有的效果。
从皇城之中流传出的那几点质疑,真的是扒下了先太子身上的光环,连点儿面皮也没有给他留。这时候还要去皇城,用心就有问题,何况不一定能够活着进去。
若是转去皇陵,且不说萧明珠会不会光明正大捉拿反贼在那里,就说这样做也是承认了之前的“错误”,岂不是更加笑话?
邢旻之前总觉得自己算无遗策,比起亲民的,看着德行就好的太子,皇位上那个想想就知道不可能真的处理朝政的小孩儿,还有那个以女子之身摄政的长公主,似乎都不是什么对手。
正统大义,占着这两样,似乎就能无往而不利,何况他还早早就注意到了舆论,为自己引领话题,诱发舆论倾向。
谁想到……
若非韩王给的人管用,恐怕他不但什么消息都不知道,更是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冷静下来的邢旻发现自己之前小瞧本世界的土著了,他需要认真想一想,到底要怎么做,至于求助韩王,那是下下策,最好不要,否则,一个只会拖后腿的盟友,恐怕就再也不是盟友了,何况对方已经投资那么多,至今没见回报,追加投资,当为奢望。
邢旻自己清楚,他跟韩王,真没好到那份儿上。
他不知道原主是怎么做的,能够让韩王藏了八年,或许是因为对方的好皮相,也只能这样想了,反正他是不知道原主什么性格,也学不来,只能这样想,但,这身好皮子也被他自己锻炼磋磨得不成样子了,估计韩王也不会回收利用,这种消息不知道算好算坏。
邢旻缓缓坐下,他一向最看不上那些拿物泄愤的人,谁想到来到这里,自己也成了那样的人。
“先生容我想想。”这般打发了谋士,邢旻独自静思。
皇宫之中,萧明珠一直对萧景杉隐瞒这个消息,但萧景杉的精神力重新修炼回来,很多消息,不经意间就能够得到,整个皇宫之中还真没有什么能够瞒过他的。
“萧景珅?”萧景杉知道先太子的这个名字,但这个人于他不过是一个已经过期作废的名字而已,但,现在看来可是来者不善啊!
他手上掌握有原先的剧情,即便如今这剧情如同废纸一样,但那也表明了原来发展的一种必然,所以,这个剧情上并不存在的人,必然是试炼者无疑,如果有错,便是他身边的人是试炼者,反正总与他脱不了干系。
但直觉告诉萧景杉,前者最有可能。
那么,在原剧情中连背景板都算不上,只能算是前提条件的萧景珅到底是因为什么要回国呢?还要营造那样的声势。
他的作为明眼人一看就明白,何况萧景杉。
这是为了夺取皇位?
萧景杉手中并没有试炼的目的,如同棋局必然有规则,他相信这次试炼一定是有着自己的规则和目的,只是如今被他发现的试炼者还不多,不能够通过他们的行为发现什么共同的隐藏的目的。
突然冒出来的萧景珅就不一样了,目的明确,就是为了皇位,但这个皇位上坐的是自己,从一定程度上来说,试炼者们的起点算是差不多的,那么,安国的皇位必然不可能是终点,那么……
千古之帝,唯有始皇帝!
始皇帝的功绩是天下一统!
想到这里的时候,萧景杉有些懵,他可从来没有掌握做皇帝的技能,现在现学年龄倒是来得及,但试炼给的时间到底来不来得及呢?
再有,之前因为剧情的关系,他能够看出原主和长公主最大的矛盾在于争权,他本来就少有权力欲,那时候是打算只当个傀儡皇帝,若是能够也可以说服长公主勇气更大一些,当历史上第一个女帝,但是如果试炼目的是天下一统的话,他恐怕就不能把权力相让了。
一个被当做摆设的傀儡皇帝是不可能成为始皇帝的,那么,以后剧情中的事情他也不敢真的保证不会发生。
为什么古代的时候都爱用“死”来解决问题,因为这样的确能够解决太多的问题,尤其是这样的权力之争。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用来形容这些能够弄权的人也是最适合不过的了,除非能够保证一辈子的圈禁,否则便要担心他们的东山再起,不是担心打不过,而是担心惹来的dòng • luàn损伤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