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房子离地近,算是平日里上地的午休房,自从有了更好的新建的房子,这边儿就沦为工具房,里头杂七杂八堆着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夜色中看过去,黑幽幽一些棱角,也都不知道是什么。
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大概看了看,门上有锁,申寐提前拿到了钥匙,伸手拧开锁子,进去看了看,并没有什么异状,农药瓶子还滚在地上无人收拾,大概就是那个瓶子。
申寐也不太认识这东西,农药都有毒,一般不会让孩子触碰到,他在村子里的时候就是个孩子,谁也不会让这东西出现在他的视线之内。
绿色的瓶子很像某种劣质酒瓶,贴着的红色标签十分醒目,边缘都已经泛黄了,看得出是历史比较久的瓶子了,申寐用纸巾垫着手,拿起瓶子看了看。
有些残存的白色点状干涸物黏在标签上,里面的味儿早就散了,但是凑近了鼻子闻,还是能够闻到农药的那股子味道,说不上很难闻,却也绝对不好闻,这种东西是怎么能够喝到肚子里的?
眯着眼睛看了看,手电筒的光还挺亮,能够看到这个上面还有着灰尘的瓶子上还留有明显的手印,但具体到指纹,就不可能看到了。
其实,现在指纹也没有什么用,能够摸到这个瓶子的不意味着会害大伯爷。
申寐就是有那么一丁点儿不死心,觉得这件事太荒谬了,但在村人看来,有个想不开喝农药自杀倒是很普遍,至少大家都听说过,只不过经常干这事儿的是女人居多,跟婆婆吵架了,跟老公拌嘴了。
反正喝农药也未必是必死,只要在死之前去洗胃大部分都能救回来,而在人人都有手机的情况下,反悔得救的几率也大多了。
一无所获。
房间很干净,大伯爷本来就是个齐整人,除了重男轻女这一点,谁都说不出他的不好来,无论是种地还是收拾家务,都利落干净。
申寐最后再看了一眼,把农药瓶依旧放在地上,走出去重新给门上了锁。
“我看,这都是正常的吧,没有什么可怀疑的地方。”秋长风这样说着。
“咱们快走吧,我怕鬼。”莫桑桑又在嘤嘤嘤。
白宝宝不甘寂寞,问了一句:“为什么怕鬼呢?”
龙老头冷嗤:“你们就是想得太多,能有什么啊,不就是喝农药么,城市里头还有不少跳楼自杀的呢?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人想不开了,就是想不开了,跟年龄有什么关系啊,谁说老人就都要想得开了?”
“死了清净。”谢渊突然说了一句。
自从赵沧颉来到申寐这里,还是第一次听到谢渊说话,他的语调感觉平淡无波,仿佛对什么都没有兴趣,似乎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嘤嘤嘤,快走吧,我害怕。”莫桑桑永远能够活得一副小女人姿态,那柔弱可怜的劲儿简直呼之欲出。
赵沧颉有些无奈,听说多重人格都是因为主人格受到了剧变,这才会产生的,那么,申寐到底是遇到了怎样的事情,这才产生了莫桑桑这么一个人格?
比起这一位,其他人反而更好解释了,比如说永远三岁的白宝宝,可能代表的是申寐好奇而无知的那一面,一个十岁之前跟着爷爷奶奶的孩子,产生点儿单纯的好奇也不是不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