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跟公主的游园如同忆往昔一样,让公主想起了两人的初见,也是一个简单的游园会,才貌出众的公主引来了少年人惊艳的目光,而少年人贸然献上的诗词,不说多么优秀,却是真真切切打动了公主的芳心……
“只怪春风不解意,拂花过柳送清泉……”公主手持花枝,微微扬起的粉面上一片春光,比那枝头更娇,比那春意更浓,笑语吟吟之中满是新婚的喜悦。
她什么都不知道,但最后,却因为她的“元郎”赔上了一国一家的性命,若能成鬼,也不知恨是不恨。
夏明元看着她,心中轻轻叹息,面儿上却仍然笑着,应和道:“莫道春风不解意,何因吹送落花来。”
那高高枝上的花,芳华正好,眷恋春风之柔,随它而去,却被送与了那清泉之中,随水飘零……
却不是这春风不解意啊,它正是太知道了,才把那飞花送入清泉,解了清泉的一片相思。
公主面带羞涩,一笑之间,便若春风拂面,枝上花开,端是芳华天成。
夏明元上前一步,捉住她的手,放开的花枝弹开,花瓣轻轻飘飞,“我只愿这春光无尽时,芳华永留香。”
如何才能在这十年之中反转局面呢?从某个角度来说,鬼王也无辜,但……人谁不为己,他能做的就是在十年之中壮大自己,能够压制鬼王力量,不容他肆意报复就是了。
至于这件事的真相,为了不要再给公主多一层伤害,他们这些凡人还是不要知道为好。
婚期十天,夏明元四处带着公主玩耍,纵然此时的男女大防不那么严重,但深宫之中的公主几时有过这般肆意,跟夏明元的感情倒是愈发地如胶似漆,乃至后来发现驸马喜欢上道学的书,也没有反对,还亲自去求了宫中的典藏。
“可算是看到你入宫了,这都多少时日,别是把母后都忘到脑后了吧?”太后笑着打趣自己的女儿,女儿女婿感情好,好到天下人都知道,她心里头也高兴,当初对驸马的那点儿不放心也松快了许多,觉得女儿的眼光还是不错,虽然驸马年轻,却也是深情专一的好儿郎。
时下男多女少,虽有纳妾事,但并不会太夸张,官员几个妾室都是有限制的,皇帝更是以身作则,后宫之中妃嫔不过十人之数,在历朝历代都算得上是不好女色的了,所以公主想要找个专一的驸马,理论上来说也不算是完全不可能。
而夏明元虽然出身不高,但他的好处就是年轻人好掌控,再者也没个公婆让公主受累,太后对这位驸马还算是比较满意的。
皇帝也是差不多的意思,他是亲眼见过后宫倾轧,见过太后受苦的,自然知道女子的不易,当着女儿看的妹妹能够有个好归宿,他也是高兴的,为此还给了驸马一块儿金牌,让他能够随时入宫,也算是一种荣宠的表示。
“母后——”公主不好意思地娇嗔。
夏明元也有几分赧然的样子,说:“母后勿怪,是我年轻贪玩儿,累着公主了,我们以后一定常常进宫来,陪着母后说话。”
“行了行了,我可没有怪驸马,驸马能够对柔儿好,我心里头高兴着呐。”太后说话很是亲民,到了她这样的地位,满后宫她最大,做事便随兴了许多,不再刻板地讲规矩了。
一旁的皇帝听了也是凑趣,说:“你小小年纪,还是莫要贪玩儿的好。”转头就把夏明元拎到前头去问话,问他怎么想看道家的书了。
这些日子,夏明元也不是白带着公主到处玩儿的,他也看了一些书,了解了一下这个世界的基本规则,灵力修炼还是要差些,明明存有鬼物,但却不见能够降鬼的道士和尚,灵山大庙上的那些个多是蒙混香火钱的理论派,他悄悄捉了个小鬼放在那老和尚的面前,对方都半点儿不曾察觉,这种状况可是不妙。
有修为的道士没碰到,却听说过一些道士降鬼的故事,未必是空穴来风,这让他对道藏多了些兴趣,公主听到他喜欢,自然就眼巴巴地说出了宫中藏书丰富的事情来,这才带着他进宫。
皇帝只怕自己好端端的妹夫移了性情,万一真的想要修道去了,那不是活活折腾人吗?
他可是知道历史上某些皇帝干的好事,说是修道,尽弄一些见不得人的丹药来,白白磋磨他人。
鬼王的事情自然是不能说的,但夏明元还是试探着说他发现了鬼物的踪迹,心中不安,想要从道藏之中找到破解之法。
皇帝失笑:“你才多大,疑神疑鬼的,定是你疑心病犯了,这世上哪里来的鬼物,便是真的有,如今你也算是皇家之人,都说朕是天子,百邪不侵,有朕庇佑,你还能有事,可宽心些,莫要让柔儿跟着担心。”
夏明元故作几分羞惭模样,心中却是叫苦,都说古代人最信鬼神,但这位自信人定胜天的皇帝可是坑苦他了。
“其实也并没有怎么信,就是想要研究一下,心中安定,并不是要做什么,只是看看典籍罢了,也是增长学问,若能修身养性也是好的。”
“哈哈,你小小年纪,谈什么修身养性?”皇帝的目光有些促狭,眼神儿似乎直接奔着下三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