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一切都有了根源,陈娇第一天跟他们一起坐车回去,下车的时候还叮嘱“你小心点儿”,文彦只当女孩子关系好,她跟赵美凤说的,却忘了那天挨着陈娇坐得是他,所以,这句话只是对他说的,是“你”,不是“你们”。
“因为她已经没救了吗?”
文彦很冷静地问。
陈娇有些为难地再次咬唇,缓缓摇了摇头,说:“抱歉,我不会,我不知道,他们一向讨厌我说这些,我、我也没跟别人说过,我、我不知道,真的对不起。”
离群索居,因为自小分不清这种看到是真是假闹出了太多的事情,谁都觉得她古怪,谁都不愿意跟她太近,谁都不想从她口中听到那些恐怖的消息。
被人讨厌,被人厌恶,被人排斥……渐渐懂得了什么时候应该闭嘴,却已经落到了亲人都不喜的地步。
陈娇只能够自己住,从小的时候,只有一个瞎眼的老妈妈跟着她,后来就是她自己,一直都是自己了。
说话的时候,眼中好像含着泪,这种秘密,她答应过不说的,不告诉任何人,不说任何的话,但……手不自觉地伸出去,拉住了对面男生的手,她喜欢他啊,不想看到他出事啊!
怎么办啊?那层黑气,已经渐渐缠绕过来了,怎么办啊?她该怎么做?
“那些平安符,是你做的?”
文彦又问。
陈娇点点头,又摇了摇头,“是我做的绳子,平安符是从昭明寺求来的。”说着,她拉开了一个抽屉,取出了一根细细的红绳,“我觉得应该是有点儿用的。”
能够直观地看到那些东西,自然知道那些东西对她没什么好意,不然也不会在她还小的时候弄出那些怪样子故意吓唬她说出一些不该说的话,然而,它们奈何不了她,她的血,似乎是它们的克星。
浸泡过鲜血的绳子晾干,再浸泡,再晾干……如此反复,直到那鲜红的血色水泡不掉,才拴在平安符上,送给喜欢的人。
可是,无往而不利的东西也不管用了怎么办?
怎么办啊?
陈娇的心中很痛苦,她的难过让眼中的泪水涌了出来,滴落在手中的绳子上,那红色仿佛愈发鲜红。
文彦看着她,心中轻轻叹息,陷入爱恋之中的姑娘大约都没了智商,这种秘密怎么能够随便说呢?她就不怕别人有病乱投医,最后把她的血都用了去吗?
递过去一方雪白的手帕,说:“好了,别哭了,没事儿的。”
拿过了她手中的红绳,细细的一根,很普通,看不出什么特殊,便是精神力缠绕上去,也感受不到什么特殊,如同陈娇这个人一样,那么,为什么那些鬼物会害怕?
想到前两次赵美凤碰到他之后都是很快甩手,故作生气的样子,其实就是因为这个的作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