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妮无动于衷,也并不关心对方的去向。
之后的日子里,夫人对此事没做明面上的惩罚,但雅妮的吃穿用度,明显又下降了一个档次。
她的姨娘是个早就不受宠的,几次过来看,看到之后只是悄悄抹泪,都不敢让人看到,生怕因此生了是非,说是对夫人怨望之类的。
“且别跟她们争,你是当姐姐的,多让着点儿妹妹。”
姨娘的嘴里只有这样朴素的话,完全不提一出生就有了差别的嫡庶差别,哪怕人人都知道,但说出来,似乎又是一串伤感。
十六七岁,眼瞅着就要议亲嫁人了,这时候若是出了什么事情,以后都好不了。
“且忍忍,过了这阵儿,就好了。”
起码这段时间不能让夫人产生不满,否则还有什么好婚事哦。
“嗯,我知道。”
雅妮难得显出一些温驯来,本来,她也不准备跟嫡妹争什么的,衣服不破就能穿,旧了有什么,穿出去丢人的也不是只有自己。
大家都明白这个道理,古代的夫人也不是蠢的,不会把苛待放在明面儿上,外出的好衣裳雅妮还是有几件的,但要凭借这个就此得个好夫婿,到底还是要看父母之命了。
这方面想要积极争取,就只能在一些相亲场合上好好表现,这个赏花会,那个踏青游,雅妮没怎么用心,她只是在看好人选之后稍稍用精神力暗示了一下,对方也是个聪明的,并没有去跟父母闹什么非卿不娶,用了点儿心思,自然就把雅妮这个看起来老实本分不出挑的挑成了贤妻人选。
“这样投机取巧,你是要在这里陪他一辈子吗?”
白猫来得悄无声息,雅妮正在剪烛花,针线上的大剪刀,黑漆漆地探入烛芯中,剪去发黑分叉的那部分,烛光被压了压,随着那一剪刀,一片黑影形成,不等再看,又顷刻离去。
明灭之间,雅妮轻瞥了白猫一眼,剪刀随手放下,就在白猫的身边儿,带着一点儿还未熄灭的烛芯。
白猫轻轻地吹了一下,那烛芯就灭了,一缕长烟袅袅,属于蜡烛那种略有些呛人的味道就明显了些。
眼珠子盯着那孤烟,白猫探出爪子来拍了拍,似乎碰到了什么好玩儿的东西,一下快速缩回,又来一下。
“我不喜欢用复制人那一套,便是一辈子,也不过是一小时,没有想象的那么漫长,奉陪就是了。”
雅妮本来还准备早早回去的,但白猫来得莫名,总让她更为忌惮,若是对方并不把自己带回去呢?
既然她损失得起,且耗着,不着急。
白猫没有催促,它似乎已经忘了这个问题是自己提出来的,还在兴味盎然地往剪刀上拍,这般动作格外机灵可爱,然而,又不是真的猫。
雅妮看了它一眼没有理会,自去洗漱休息了,等到次日再看,烛泪斑斑,剪刀上也凝了蜡痕,桌子还黑了一片儿,不知道是怎么弄的。
“还真把自己当一只猫了?”
这般顽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