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砚的年龄,不大不小,跟着女眷也可以过关,他却选择跟着两个兄长还有袁毅一起进了牢房。
这次关押的人太多,一个牢房之中好多人,也没特意把他们分开,看看左右牢房,不断被押进来的人都是袁家的人,互相招呼着问了,这才知道这株连九族的祸事便是从永平候那里起的。
有人便骂道:“早知今日,该早早与那永平候分宗,就不至于被连累至此。”
这种后悔话实在是没什么用,感慨过后,便有人乐观地表示自家没什么违法犯忌的事情,应该罪不至死,更有比较通律法的说更可能是流放。
两个哥哥听到这里都松了一口气,他们年龄大了,流放也不怕什么,总是能活下去的,就是年龄小的,跟在女眷那里,也不知道路上怎样走法。
袁冼和袁铭也被关进来了,两个在斜对过的牢房里,见到袁砚,袁冼还高兴地打招呼:“我还当你在女眷那边儿呐,那边儿的条件大约好些……”
昏暗牢房之中,这么一个心大的透着喜气的招呼声,还真如明媚的阳光一样,过了最开始的恐惧劲儿,也有人感慨这是哪家的小子,竟是这般皮实。
袁铭早听得很多人在骂永平候,好像这时候划清界限,就能拨乱反正洗清自己一样,也没理会袁冼招呼的话,讽刺周围的骂声道:“沾好处的时候没少了你们,不知道打着永平候的旗号都做了什么污脏事儿,这会儿吃了亏,倒是怪起永平候来了,这脸皮,可真是有城墙厚了。”
“这话是怎么说的,我等与永平候的血缘关系难道是我等自己贴上去的不成?永平候一族之长,做事情难道不应该谨慎思量,连累了我等,竟还不许人抱怨几句,说几句自白的话了。”
“呵呵,我怎么没听说永平候欺男霸女,不知是你们之中哪个做的,可有脸认?”
圣旨上的罪名再怎么也不会说是夺嫡失败之类的话,便用一些族中人所犯的罪罗列出来,如此,还真没有几个是永平候自己干的,着实要喊一声冤枉了。
“小兔崽子,倒是好孝心,都身陷囹圄了,还不忘给你爹开脱……”
那人正和袁铭在一个牢房之中,话没说完,一个拳头就上来了,袁铭自幼练武,他本身又有天赋,又有名师,自家营养又跟得上去,十来岁的孩子,力量比成人大多了,打这些转文多年的大人,一打一个准儿。
那人当下就被打倒在地,哎呦声不断,还在不断咒骂,连“寡妇生”“婊、子养”这样的话都出来了,惹得袁铭红了眼,打得愈发狠厉,一拳一拳,都是照着脸面上打的。
本来就拥挤的牢房之中竟是为他空出了一圈地方来,有想要拉架的,看他那狠样,竟然是不敢伸手。
这一通打并没有多长时间,袁冼发现就停了说话往里头挤,没等他挤到前面帮把手或者喊个加油什么的,就听得“咔嚓”一声,比拳头闷击的声音不同,这一声脆得多。
“怎么了,怎么了,铭哥,我来帮你!”
袁冼旁边儿的正是他老子,被他拨拉了一把直接侧身在他头上来了一下,“帮个屁帮,给老子滚一边儿去。”
这位自诩读书人,已经好久没有这么爆粗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