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若晴和刘雪云四下看了一圈,除了何父何母在后院的屋子里歇息,以及灵堂里的小安,还有一个披麻戴孝看不清面孔的何家小妹外,这铺子前后再寻不到其他人。
“白日里来了那么多亲戚,到了夜里全走光了,都不留一个人下来给何家人做个伴!”
素来寡言少语的刘雪云看到这情况,忍不住咕哝了句。
杨若晴道:“人走茶凉,那些所谓的亲戚朋友白天能过来搭把手就算不错了。”
因为何青松是年轻人客死他乡,在这些人的观念里这是晦气的,他们肯定不乐意夜里也留下,除非是那种嫡亲嫡亲到不分彼此的关系。
此外,白日里的喧嚣,不排除有些人是带着一些看热闹的心思来的。
说到最后,真正伤心的,只有何青松自己的爹娘和妹妹。
以及,最好的兄弟小安。
“我进去把小安叫出来?”刘雪云请示。
杨若晴摇头,“不急,先听听他们在说啥。”
两人找了个既能观察灵堂,又不容易被小安察觉的地方潜伏起来。
灵堂里,十五岁的何莲儿跪在瓦盆前给哥哥烧纸钱,轻轻啜泣着,一串串泪珠掉到瓦盆里。
小安跪坐在一旁,脸色很难看。
“先前何叔叔跟我说话的时候,还没说那些,为啥要这么快回去?”
安静到让人窒息的灵堂里,小安很是不解的问何莲儿。
何莲儿抽了下鼻子,低声道:“先前房东那边来人了,跟爹说了几句话,爹回来后就跟娘商量了下打算明天一早就回老家去。”
“这毕竟不是咱自家的屋子,在人家屋子里设灵堂,本来就晦气,再做法事,房东肯定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