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和你娘头一回吃把子肉,咋一看就跟咱这边的扣肉有些像,可吃起来却肥而不腻,瘦而不柴。”
“你娘从来不吃肥肉,可那天一口气吃了三大块,每一块都都巴掌大!”
“那是你娘头一回吃,也是最后一回吃,后来再没吃到过。”
“就算咱家后来置办了屋子,田地,日子好过了,咱自个也买了五花肉回来烧,却再没烧出那天那种味道。”
“你娘那会子时常跟我这念叨,要是哪一天能再吃一回那种把子肉,死也能瞑目了。”
老杨头这番话说完,发现面前的一众儿孙媳妇孙子孙女们都个个懵逼。
“爷,我奶惦记年轻时候吃过的把子肉,这不稀奇啊,我还时常馋我小时候吃过的麦芽糖呢,你咋说我奶要准备后事呢?”
这回,提问的小听众换成了杨若晴。
杨若晴这话也问出了其他人的困惑,是啊,谁还没有一两件惦记的事儿或是吃食呢?
老杨头摇摇头,苦笑说:“你们没到我这个年纪,说了也不懂。”
“我就这么跟你们说了吧,狐死首丘,落叶归根。”
“像我们这种过了七十的老人,一辈子忙忙碌碌,为了这为了那,年轻时候的事儿记不住几件。”
“年轻时见过的人也忘了个七零八落,可若有一天,那些事儿和人一个个都记起来,还念叨,就说明离阎王来接也不远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