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更加可怜兮兮了,就好像约翰在虐待他似的。
约翰捏着手里的拐杖,懊恼地摆了一下头,咧着嘴角没好气地问:“你身上裹着的是什么?!一张床单?!”
“yep”
约翰眯了眯眼睛,仔细看了一眼面前的单子,刚才太震惊了没有仔细看,现在看到这熟悉的珍珠纹路……
约翰警惕道:“哪里来的?你床上的?”
“No”
约翰心里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他努力不让自己一大早就对新室友动手,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放慢语速:“你是不是拿了我昨天晾在阳台的那个床单。”
“yep,我其实不太喜欢这种全棉布料,还是有点粗糙,不够舒服……”
约翰闭住了眼睛,微微扬起头,在脑海里默默过了一遍胸外科手术最难的那段操作。
没关系,没关系。只不过是自己带来的,还没有来得及用的新床单,反正已经洗了第一次,再洗一次也没有事……
“叮咚——”
楼下的门铃响了,约翰睁开了眼睛,抿住了嘴角,努力不让自己的视线到达拖到地上的床单角,楼下的汉德森太太已经打开了门,脚步声随之到达了楼梯。
一分钟后,一个身穿黑色制服的男人戴着白色手套手里提着一两个防尘袋出现在了客厅的门口。
约翰悲哀地发现自己的第一反应竟然是拖着跛了的腿,艰难地挡在了夏洛克的餐椅前面。
这感觉有点微妙,约翰把它解释为:家丑不能外扬。
约翰身后的夏洛克饶有兴趣地歪过身子,隐晦地抿了抿嘴角。
黑色制度男人一脸公事公办地将手里的防尘袋挂在了门口的衣架上,又把一个小一些的袋子放在了长沙发边。然后熟门熟路地走到客厅的拐角,把一堆夏洛克换下的皱巴巴的衣服都尽数收走到空袋子里。最后欠了欠身,道了一句“早安”就要离开这间屋子。
约翰尴尬地点点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但显然对方也没打算说什么,甚至对夏洛克的“装扮”熟视无睹,在约翰还没有想好如果对方开口问自己是谁,为什么和这个光着身子男人呆在厨房,一切问题都该怎么回答时,对方就已经下楼了。
“那是谁?”约翰回头。
“干洗店的。”
“干洗店有□□?!”
夏洛克闭住了嘴巴,并把滑下的被单又向上拽了拽。
约翰自知自己问了一个傻问题,他的室友从某些方面来看,是一个隐形的富豪——虽然这个富豪不知道为什么非要和别人合租。
夏洛克捏了捏手里布料,平静道:“你的被单放在门口,下午他们会来收走。”
“啊?噢,行吧。”
约翰暴怒的情绪来得快去的也快,倒是想到了另一件事:“所以这里没有熨斗。”
夏洛克抬起眼睛,不感兴趣道:“也许汉德森太太有。”
约翰点点头,想也理解,一个把全身上下衣服都干洗的人不会有这种东西。
“不过我建议你一起把衣服放在那儿,他们会烫熨整齐。”
夏洛克说完这句又补了一句:“不额外收费。他们……按时间计价。我是包年服务。”
约翰一腔怒火彻底被灭了个七七八八,他是个吃软不吃硬的典范,尤其是占人便宜这种事情,简直让他忐忑难安。
室友夏洛克象征性地示好一下,他会立刻感到不好意思,并且恨不得立刻十倍好意返还。
“不用了,我是说——暂时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平时的衣服我还是习惯自己搞定。”
夏洛克耸了耸肩,将叉子放回了盘子,站起身,拖着他香肩半露的被单装束走向了客厅。目标是刚才送来的两个防尘袋。
约翰尴尬地坐在了桌前,准备吃这顿迟来的早餐,本无意多关注,可是一抬头,还是立刻看到了自己的新室友堂而皇之地在客厅背对着他穿起了衣服。
眼前白花花一片,这位室友远比穿着西服时看起来健壮很多,背部皮肤光滑泛着健康的光泽,肌肉是很匀称的美,至少十分符合医学生约翰的审美。
约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