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次翁心中怒火腾烧,又暗自奇怪。
但眼下事已至此,他唯有暂且按捺,避免激怒黑风寨主没有好果子吃,等回去之后再向秦相汇报。
...
接下来江大力也没继续和一干将士官员寒暄客套,径直被迎着去了贵宾楼内,准备凯旋之前的沐浴焚香,冲煞除晦。
一番安顿好后,江大力解决了个人生理问题。
传了一封书信出去递给早已到达宋国都城附近的拳神道。
便带着王语嫣和慕容青青,在军营中四处闲逛,观赏一番宋国的军伍之风。
这也是上一世他很少接触到的场面。
如今这一世,却置身其中,而且是身为凯旋归来的英雄贵宾,所过之处,军中士兵都是对他恭敬崇拜有加。
不知是否是因白天时给了王次翁等人一次下马威的缘故,江大力明显感觉到军中士兵对他的态度似乎更为亲切了一些。
他对这些士兵的态度虽也并不在意,却也还是能感受到宋国这些将士主战的热烈意愿。
而现在,他却已成为主战派和议和派都想争取的一大重要人物,在宋国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世事转变如此之快,连他自己都感慨莫名。
与此同时。
秦相府中。
王次翁也已将前往军营后迎接拜谒江大力的情况一五一十的告知给了秦桧。
他也并未添油加醋的诉苦,也压根不需要。
因为当说完江大力强硬令他跪下顶礼膜拜之时,秦桧的脸色就阴沉了下来。
说到最后江大力也不挑选礼物,直接收走了所有礼物,秦桧的脸色阴晴不定,冷哼起身拂袖道,“这黑风寨主,还真是一个霸道有主见的人,特立独行,不愿被人牵着鼻子走。现在看来,他对本相是没有什么好感。”
王次翁躬身作揖道,“此人狂妄自大,我已多次提及秦相您,但他却仍旧对属下极不客气,秦相以为,接下来该如何与此人相处?”
秦桧冷道,“本相上奏皇上的奏书已是拟好,就等这黑风寨主一个态度。现在既然此人如此不知趣,那么本相便将一纸奏书送到皇上面前弹劾此人与岳飞!
还有,王次翁!”
“属下在!”
秦桧语气冰寒道,“金、辽两国驻在我宋国的使者和一众高手不是早就不满黑风寨主,明日这黑风寨主凯旋之刻,就挑起他们的仇恨对这黑风寨主展开袭击。
你现在持我手谕,去秘密联系金、辽两国的外务人员。”
王次翁疑惑不解,“秦相,这些金、辽之人虽然也是狂妄,却也不见得会做此等贸然之举吧?况且,以黑风寨主的实力,恐也也并不惧怕这等程度的袭击吧?”
“愚蠢!”
秦桧冷喝,“自古文无第一、武无第二,金辽这些个江湖高手平日里眼高于项,各个认为自己天下第一。
他们的武林门派中,不知多少人都死在黑风寨的高手手中,早已是积怨已久。
他们对这黑风寨主早已不满,只需一个火星就能点燃。
而且本相并不指望他们能干掉黑风寨主,只需要他们在当日闹起来造成混乱,乃至对皇上都构成威胁,皇上雷霆震怒之下,自然也便会对黑风寨主不满。”
秦桧话语一顿,转身嘴角胡须翘起冷笑,“并且只要这些金、辽的使者死在国都,自可使得这两国朝廷大怒,届时再对皇上施加压力之下,这罪责全都得担在黑风寨主头上。
本相那时再适当出面,安抚金、辽两国,议和事宜,自也就会顺水推舟的更进一步。”
王次翁微微瞪大双眼,顿时明白了秦桧的打算。
看来秦桧这是要弄死金、辽两国的使者,嫁祸给黑风寨主。
在事态严重到无以复加无可收场的时候,他再出面作为和事老收场,赢得皇上的信任和青睐。
这件事其中唯一的难度,就是如何弄死金、辽两国的使者,再完美的嫁祸给黑风寨主。
原本这不是那么容易完成的事情,尤其是在丝毫没有准备的一两天时间内完成。
但若是金、辽两国方面的官员愿意配合秦桧共同演这么一出戏,一口咬定使者就是死在黑风寨主手中,并且愿意牺牲一批人,那么便自然可促成此计划完美的进行。
在计划完成后,非但可令宋国皇上对黑风寨主这一大宋国英雄失望不再重用,更可促成议和事宜的成功展开,于金、辽两国而言,这也是一大益事,自无不可合作之理。
“属下这就立即去办。”
王次翁躬身拜下,立即领命快步离开去办事。
此时谁也不清楚,便在这深深宅院对面的一处阁楼屋脊暗影里,一道雄壮魁伟的中年男人身影便匍匐趴在屋脊之上,闭着双眼,仅以气机感应对面宅院内的动静,耳朵像是狼一样竖起运足功力听着其中的交谈声。
任凭秦相府邸内高手如云,在此人的气机感应中却就各个犹若明灯般显眼,轻易就能察觉。
反倒是此人潜入到防卫森严的相府之内,宛若逛自家后花园,来去自如,根本无人能发现。
这中年男人,赫然也就是早便得到江大力吩咐后来到宋国的拳道神。
江大力离开瀛国之后,便早已主动飞鸽传书联系拳道神,吩咐拳道神在暗中秘密观察秦桧的动向,收集这佞相的各种情报。
未雨绸缪向来是江大力的优点。
在决定要为岳飞出头的时刻,他就早已做好了会对上秦桧的准备。
对付小人,就要用小人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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