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她连自己在温暖面前说了些什么胡话都不清楚。
只脑子一热,便控诉起她和陆修明来。
温暖自始至终也没有打断她。
她看徐樱的眼神近乎陌生人,听她控诉陆修明的无情,宣泄自己的不甘心后,温暖眼里闪过一丝微弱的怜悯。
等女人扶着洗手台彻底发泄完,红了眼眶。
温暖往女厕入口看了一眼,怕外头的江晏等太久着急,她单刀直入道:“我们都赢了。”
离开陆修明,她们就都是赢家。
至少温暖自己过得很好,并没有输家的不甘心和落魄。
看在徐樱也大肚子的份上,温暖递了纸巾给她擦眼泪。
顺便解释了一下,“我先生叫江晏。”
再多的话是没有的,毕竟她和徐樱早已经不是无话不说的那种关系。
温暖前脚走出洗手间,徐樱后脚便跟上了。
就在她伸手去抓温暖胳膊时,等在外面的江晏长臂微探,直接拦在了温暖后背。
将她与随后跟出来的徐樱隔开。
没等徐樱反应,男人已经将温暖护到了身后,沉眸打量她。
片刻后江晏想起了什么,将徐樱和当初在爱尔兰看见的那个和陆修明一起的女人对上号。
徐樱则愣怔当场,看着眼前高大英俊的男人,又看了看被他护在背后的温暖。
她恍惚了刹那,随后相信了温暖之前说的话。
“这位就是我老公。”温暖知道徐樱肯定不信她刚才的说辞。
遂从江晏身后出来,大大方方挽住了他的胳膊,向徐樱介绍他的身份。
那句“我老公”像一粒糖化在江晏心里。
丝丝甜意浸润下,他原本凝重严肃的神色缓和了许多。
绅士礼貌地冲徐樱微微颔首,算是打了招呼。
温暖刚介绍完江晏,便有护士过来找他们夫妇,说是检查报告出来了。
一对一负责温暖的士治医师在办公室等他们。
夫妻俩便默契转身离开。
温暖也没和徐樱打招呼,被江晏小心翼翼搀扶着跟在护士后面。
留下徐樱一人还愣在原地,半晌才想起来江晏这号人物。
不就是□□那位董事长吗?
虽然早有耳闻,但徐樱这还是第一次见到本人。
没想到男人比传闻中还要英俊,面部线条硬朗流畅,宛如一尊精雕细刻的艺术品。
她做梦也没有想到像江晏这样的人物,竟然会和温暖沾上关系。
他们明明应该是两个世界的人,却成了夫妻?!
徐樱想不明白,越想越觉得不甘心不平衡。
尤其刚才看江晏对温暖体贴周到,产检还全程陪同,这种事情就算放在普通夫妻间,也很难有这样体贴周到的丈夫。
比如徐樱的丈夫,这会儿就坐在不远处走廊里那排椅子上打游戏。
她都快临盆了,他还一副怀孕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的态度对她。
一想到刚才绅士温柔的江晏,徐樱心里便窝着一团火。
等她扶着墙艰难走到那排椅子前,她老公打游戏正在团战,头也没抬。
徐樱气得胸口汹涌起伏,肚子隐隐作痛。
捂着肚子的同时,她伸手夺过了男人的手机,用力砸到了地上。
“你干什么?发什么疯啊!”男人蒙了两秒,抬头看见她后,当场便站了起来。
气焰蹿的比徐樱更高,脸上一片阴霾。
即便徐樱当场红了眼圈,捂着肚子说自己快生了,怀的是他的种。
问他凭什么这么对她。
男人也只是不耐烦的皱着眉,捡起地上碎了屏的手机,低低骂了句神经病,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这事儿发生时,温暖和江晏还没走远。
等他们回身往声源处看时,只看见徐樱扶着椅子坐下,有血迹顺着她裙下的脚肚子往下淌。
温暖是国庆节这天发作的,夜里九点多,平安产下一双儿女。
她住院期间,徐樱来看望过。
买了水果和花,顺便来还两个多月前温暖和江晏在医院为她垫付的费用。
那天徐樱动了胎气,婆家人联系不上,还是温暖替她联系了娘家人。
可惜徐樱的娘家人一向偏心她弟弟,不肯垫付医药费,说徐樱肚子里的孩子又不姓徐。
后来江晏垫了钱,徐樱的父母才满腹怨言的在手术同意书上签了字。
这次徐樱过来除了道谢,也是道歉。
她已经和丈夫离婚了,独自带着女儿,准备回Z市秋水镇生活。
利用离婚分到的钱去镇上安顿下来。
“你之前说我们都赢了,但事实上赢的人还是你,温暖。”
“你赢在遇到了江晏。”
“他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
“爱你的人,真的温柔至极且无所不能。”
徐樱笑着笑着,眼圈却红了。
温暖陷入良久的沉默。
直到徐樱道别离开,江晏从病房外进来,给她带了她馋了好一阵的甜品。
温暖方才回过神,眸光复杂地追随着男人的身影。
江晏被她看得不知所以,在床畔的椅子落座后,他高大的身躯倾向靠在床头的温暖。
宽厚手掌覆在她脑后,亲吻了她的额头,低磁的声音问:“怎么了?徐樱气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