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接通后,对方是一个操着陕北一带的口音:“哪个?”
“是朱富贵吗?”我努力的装出一副很自然的语气。
“是呢,腻找额干啥咧?”
见对方已经承认是陈富贵后,我按下了手机的免提键。
“我是送快递的,你现在在哪儿啊,这个地址写的不清楚。”
陈天泽见我说谎说的如此炉火纯青,伸出了大拇指。而我此时也把电话开启了免提模式。
“额现在没搁家,晚上行不行腻?”
“就差您这一件了,你告诉我在哪儿,我这就过去!”
“那敢情好咧,我在春城路和五三大街交叉路口这,有个垃圾装车的小房子这块儿,我就在这里。”
“好的,我马上就过去!”
还没等我放下电话,陈天择一脚油门已经开了出去,这辆小熊猫已经发挥了自己最大的功率驰骋在公路上。在我看来,这辆破车比我的挖掘机没快到哪里去。
很快到了朱富贵说的位置,我们一眼就看到了正在往垃圾车上装垃圾的朱富贵。他正满脸是汗的挥舞着铁锹,动作很是熟练。虽然已经年过半百,但身上的肌肉依然很结实。
“你好,您就是朱富贵吧?”虽然已经在监控上见过,但陈天泽依然想得到本人的答复,这已经成为他的职业习惯。
“是额,你是给我送快递的吧,额的亲娘咧,送快递都开着车,你们这行不少挣吧?”朱富贵朴实的言语,让我想起了山丹丹开花红艳艳。
“老伯,我是公安局的,找您想核实点情况,你过来一下,到车里说!”
啥?公安局?额啥坏事也没有做过,你们抓我干啥?
“我们不是抓你,而是问你一些事情。”陈天择努力的解释着。
“那不都一样嘛。”朱富贵马上惶恐起来。
一个老实巴交的人当然害怕惹上什么事儿,更不愿意被警察带走。在他们的意识里,仿佛被带走以后就是没有罪也要惹上麻烦。
见朱富贵的情绪一时是很难安抚下来,陈天择只好厉声说道:“朱富贵,赶紧上车!”
在陈天择的怒气下,朱富贵吓得赶紧上了我们那辆熊猫车。
陈天择从车上拿出了警/官证,朝着朱富贵出示了一下,随后说道:“老伯,第一您没有犯什么事儿,第二,如果你不如实交代,你可就犯事儿了。”
“交代什么?我没偷没抢,就装装垃圾有啥好交代的?”进了车以后,陈富贵却比在外面变得冷静了许多。
“我问你,七月二十二号上午十一点左右,你在哪里?”
“我……我有点记不清了,你问啥就直接说呗。”朱富贵不断的看向车窗外,显得有些着急。还有一大车的垃圾等着他去装呢。
“我这么说吧,你是不是去了一家豪华酒店去开了房间?”陈天择也直接给出了提示。
“有这么一回事儿,不过不是我住。我咋能去那么糟蹋钱的地方呢?”
陈天择赶紧追问道:“那你为什么到那间酒店去开房间呢?”
朱富贵一看是问他这个事儿,整个人立马放松了下来:“那天有个年轻的女娃娃让我去给我拿了一千块钱,让我去开一间房间,还说剩下的钱都给我……”
说到这里,朱富贵警惕的看了看陈天择,似乎后悔说出那后边的半句话,见陈天择并未追究,才接着说道:“那酒店真贵!住一晚竟然要六百块,加上押金的三百块,我最后挣了一百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