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县尉说:“不错,这次骗马案虽然没有完全结束,不过河阴县已经把案卷全部移交给了京城城门校尉衙门,因此处斩的应该还是以前的犯人。不过具体情形不得而知。”
冯老板说:“原来是这样啊,只可惜不知道我们的损失什么时候能弥补上呢。”
楚县尉说:“那可得等,高谦之不知道使了什么伎俩,已经骗得朝廷认可他们结案,并且他还把代理河阴县的两个字摘掉。可是损失一事,却根本没有下文。”
赵员外说:“这个我们已经有心里准备了,不提也罢,来,我敬你,我们满饮此杯。”
放下酒杯,冯老板说:“对了,楚县尉,这几天我们小聚,赵员外从朋友那得来一对碧玉手镯,他听说尊夫人美貌,喜欢玉器,特意带来,让您带回去,给夫人欣赏欣赏。”说完,拿出一个精致的木盒,打开一看里边一对晶莹剔透的碧玉手镯,烛光下硕硕闪光。楚县尉接过手中,眼睛发亮,翻来覆去对着灯火把玩,爱不释手,赞不绝口。
这时,一个仆人从外边进来,对着冯宜都的耳边说了几句话,冯宜都立刻颜色更变,一挥手把来人打发走,然后瞟了一眼楚县尉,对着赵员外耳语了几句,赵员外一皱眉,冲着冯宜都一点头。冯宜都也点了点头,然后端起酒壶,打开盖子想里边看了看,又摇了摇,似乎上看看还有没有余救,最后给楚县尉倒满说:“怎么样?楚县尉,这对手镯还算的上品吧,拿回府上给尊夫人佩戴一定很合适,来来来再饮一杯。”
楚县尉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目光马上开始迷离,说道:“各位,今天楚某尽兴有些喝多了,实在有些不胜酒力,不能再喝了,就此告辞,恕罪恕罪。”
赵会长说:“既是这样,我们也不便挽留,你怀里揣着宝贝还是早些回家为好。”
楚县尉点头晃脑的表示感谢,冯老板说:“楚县尉,那我们就此再会,恕我们不送了。”
楚县尉说:“不劳不劳,下次再见。”说着,出了店房,跨马而去。几个人在店房里笑了笑,便隐身而去。夜深人静,楚县尉一路催马,越走感觉心口发紧,眼睛发黑,待到接近自己的府第之时,已经难以自持,等到了家门口,他再也把持不住,未等战马扎住,他一个跟头翻身摔到,口吐黑血,中毒身亡。战马受惊一阵嘶鸣,跑了几步冲到他家台阶上。
这时门一开,里边出来几个家人以及下人,夫人闻讯也跑出来张望,看见楚县尉的尸体惊慌嚎啕,与此同时暗中把守的御史台侍卫和县衙捕快也冲出来维持秩序。
不多时,毛逵和高平匆匆赶到,查看后毛逵问:“怎么死的?查到县尉刚才去哪里了么?”
高平道:“没有,弟兄们见他隐装出行便向我报告,不过他骑着快马,不便追踪,此刻看样子酒醉而归中毒而死。属下已经安排人员顺着他回来的方向,挨个店房饭庄查问。”
毛逵点头,待仵作验完尸体,和高平一起进了楚县尉的宅院。此刻楚县尉的夫人已经被人送回正房,旁边还有他的一双儿女,哭哭啼啼吵闹不停。高平过来拱手说:“楚夫人,这位是御史台的毛大人,县尉大人走的突然,一定是被贼人所害,我们想问你一些问题,一边及早破案,为县尉大人报仇。”
楚夫人止住悲伤和恐惧说道:“毛大人,高班头,你们问吧。”
高平看了一眼毛逵,毛逵示意他比较熟悉,还是他问,于是高平问道:“夫人,县尉大人离开的时候,说去哪里了么?”夫人答道:“说是去集市不远的兴隆客栈。”
高平又问:“知道去见谁么?”“这个我夫君没说,只说会见一个有头有脸的人物,”
高平拿出一对儿玉镯问道:“夫人,这个是你的吗?”“不是,我们家没有这个东西。”
高平看看毛逵说:“那好,夫人,你先安歇,我们这就去兴隆客栈调查。”说完,俩个人离开楚家,领着各自的手下,一阵马上加鞭,很快来到兴隆客栈。
此刻已经是半夜,店铺基本打烊,只有一个伙计还在柜台值班。高平手下的捕快上前一叫门,伙计立刻出来迎接,他看见捕快和御史台侍卫一阵紧张,好在他还认得高平,马上满脸堆笑说:“高都头,您怎么来到小店,是夜半执勤累了么?我给你泡壶茶,上点小吃什么。”
高平严肃道:“不必,我们来有公干。我问你,傍晚以后你们谁在前堂接待?掌柜的呢?”
伙计说:“掌柜的休息了,应该马上就来,不过下午我就在前面照应,有什么您请问。”
“那好,我问你,你见过楚县尉过来没?”“来过,不过吃过饭已经走了,小人送的。”
“他现在中毒而亡,怀疑吃了你们的东西死的。”“不敢,大人,小店从来奉公守法的。”
“那他见了什么人没有?”“是马市的冯老板请客。”哦?冯老板!毛逵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