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居高临下,眼角睨他一眼,随后从腰间掏出一张令牌。
众人见状即刻变了脸色,只往后退了两步恭恭敬敬地拱手行礼。
裴烁收回令牌,嗓音清冷:“这几人是我故交,我要带走。”
言罢,又睨了那侍卫一眼,在身上掏出一锭银子扔在他面前。
裴烁神情孤傲:“好生医治,别废了。”
那一锭银子掉落在地,轱辘轱辘地滚到侍卫脚下。侍卫受宠若惊,好像手上的伤减轻了许多疼痛。
他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多谢大人!”
云初醒十分鄙夷地瞟他一眼,直骂他狗腿子!
裴烁一眼就认出了燕归尘,他眼里划过一抹诧异。
燕归尘年长他两岁,但小时候的燕归尘个子长得慢,那时瘦瘦小小的,总被他们这些比他高一头的gāo • guān子弟排挤欺负。
燕归尘虽是个皇子,但无奈生母是个来历不明,相貌怪异的异族女子,自燕归尘出世后便一直被禁足于深宫之中。
燕朝皇帝更是冷落他,以至于那些在燕朝国学堂里的重臣之子,都敢骑到他头上。
来遇州的原本是裴焕,但是他死缠烂打,软磨硬泡,再三地作保证才让护国公点头同意。
他始终不肯相信,一个人的转变能有多大?况且燕归尘以前的那副德行他又不是没见过,怎么可能做了几年人质就性情大变了。
他就是想来亲眼看看,这个从前被他绊过脚,泼过水,烧过功课的小弱鸡,究竟变成了什么样,才能让父亲对其寄予厚望,不惜临阵倒戈。
他骑在马上,几乎是俯视着燕归尘,对方虽是在仰视他,但目光冷峻沉静,身姿挺拔,隐隐的散发王者之气。
仅三年时间,曾经那个弱不禁风,胆小窝囊的小怂包,竟褪尽了那股子逆来顺受的脾性。
此刻的燕归尘,沉静的眼眸中藏有隐隐的杀气,一旦显露必定如利刃出鞘,锋芒嗜血。
裴烁不觉想起来此之前护国公所说的话:今日的燕玦已非昔日之燕玦。
他翻身下马,虽然燕归尘在他心中的固有形象已经有了改变,但他还是不允许自己向这个曾经被自己踩在脚下的人俯首称臣。
“父亲让我来接你。”他走到燕归尘面前,不冷不热地说道。
燕归尘眼里的杀气已经隐去,恢复了往常的温和沉静,他点头:“有劳。”
见燕归尘对自己轻慢的态度视若不见,神色如常。裴烁有些意外地看着他,但只维持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