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走到程曜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们是开玩笑的,曜神,你没觉得俞欢姐姐有时候很可爱吗?”
“不是有时候,是一直。”他纠正了一句。
“曜神,你真的可以了。”容易收回自己的手,又坐会到肖南身边,痛诉道:“卧槽,他太恶心了,老肖。”
“你才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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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台上2:2的积分,小午凑过来有些担忧的问了句:“你说他们今天能赢吗?”
只剩下最后一局,说实话她心里也是很紧张,但还是安慰着开口:“应该可以。”
短暂的休息过后,来到了决胜局,两队已经进入了bp环节。
小组赛是不含巅峰对决的,己方使用过的英雄没办法再次使用,所以越到后面能选的英雄就越少,拼的越是阵容的多样性和选手的个人英雄池。
mir中路拿了一个张良,清完第一波线后,直接来到对面红区和程曜抢了一波小野,在维大师的掩护下安全撤退。
“程曜,你怎么了?”刚刚一波暴君小团,盘古缴械到对面残血的中单,没有补上伤害,林宽退回中路线,看了眼身边的人,脸色有些白。
“没事,是我失误。”
程曜感觉身体里一股无力的感觉蔓延上来,越来越拉扯着他。
他极力强撑起精神,强制着把注意力放到比赛上,好在这一局开局比较顺,在十六分钟就推上了对面高地。
“曜神,握手了,还不走?”容易路过他的位置看到还坐着的人,拍了拍他的肩。
“嗯。”他抬头看了眼面前有些模糊的人,撑着桌子站了起来。
“小午,等下有什么你帮我看下,我先走了。”刚刚赛后选手握手的时候,她发现程曜脸色有些不正常,看着选手下台后,自己交代了小午一句赶紧跟了过去。
“程曜。”看着还没走回休息室的人,俞欢叫了一声,对方很快回过头对她笑了笑,还没等她那颗悬着的心沉到底,面前的人突然朝着边上墙倒了下去。
走在前面的人也听到她的惊叫声,纷纷回过头来看着倒在地上的程曜,一群人慌忙冲了过来。
大脑一片空白,她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跟上车的。
只是麻木的看着眼前唇色苍白紧闭着眼的人,颤巍巍的收回了自己想握住他的手,紧握成拳垂在身侧,指甲慢慢嵌入掌心,她害怕,害怕他再也不给她回应。
车子一路疾驰停在医院门口。
她看着程曜被一群人围着送进急救室,自己贴着墙站着,周围嘈杂的交谈声好像在她脑子里被放大了无数倍,头疼的要炸开。
“俞欢,你没事吧。”肖南看着异常沉默的人,走过来担忧的问了一句。
本想伸手拍拍她的肩,却有种害怕碰了她对方就要倒下去的错觉。
“我......”刚说出一个字,她感觉剩下的话好像被卡住了一样,有些窒息的难受,摇了摇头。
时间感觉一分一秒都走得格外漫长。
终于不知道多久之后,急诊室的门终于被推开:“谁是病人家属?”
俞欢稳了稳身子,提起有些僵硬的脚步走上前去,有些生涩的挤出一个字:“他......”
“病人服用了过量的艾司唑仑类的药物,不过还好送得及时,目前已经洗过胃,已经转到普通病房,没什么大问题。”
“什么药物?”肖南听得有些云里雾里,忍不住问了一句。
“一种精神类药物,病人是不是平常有焦虑,燥郁的情况,这种药物需要严格控制用量,这次病人的服用量已经达到致命的用量了,还好病人喝了牛奶,延缓减弱了药效,建议还是多疏导病人心理,减少药物控制。”医生见他们一脸不知情的样子,以为他们平时是对病人不够关心,无奈的劝解了几句后就走开了。
一众人楞在原地。
俞欢最先反应过来,喃喃开口:“我,先去缴费拿药。”
一路走到缴费窗口,她脚步都有些虚浮。
精神类药物,致命的用量......医生说的话一仿佛一直在她耳边嗡嗡的回想。
没记错的话,她从来没见过程曜吃任何药。
退一万步说,就算是自己偷偷服用,正常人也不会有那么高的摄入量,除非是想自杀。
“女士,您在这里签个字就好了,女士?”
“哦,不好意思。”俞欢拿起笔,看着窗口里连叫了自己几声的工作人员,深吸了口气写下自己的名字,字迹因为手抖了一下显得很凌乱。
“那个我想问下艾司唑仑这一类的药物你们这边药房可以拿吗?”
“女士,我看到你的处方上没有这类药物,药房是没办法随便提供的,如果有需要可以找医生提供处方。”对面的工作人员看着有些失魂落魄的俞欢,提醒了一句。
“好的,谢谢。”
回到病房后,宋明泉看着悄无声息走进来站在一旁的人,放低声音说了句:“俞欢,你别担心,医生说他大概明天就醒过来了。”
俞欢木然点了点头:“嗯,你们先回去吧,我在这看着他就行。”
“那我们先走了,有什么你按铃叫值班医生护士就行。”宋明泉抬手看了下时间,已经是凌晨了,大家呆在病房确实也不太合适,就领着其他人先回去了。
“我还以为曜神出事了,俞欢姐姐会哭得稀里哗啦的,没想到居然比我还冷静,怪吓人的。”刚走出病房,容易小声说了句。
“你哪里冷静了,之前那个嗷嗷乱叫的是谁?”肖南拍了拍他的头,翻了个白眼嘲讽了道。
“我哪里乱叫了,对了,我怎么没看到原也,他没来吗?”容易环顾了一眼他们几个人,有些惊讶的问道。
维大师:“好像是,刚刚来就没看到他,可能先回去了。”
病房里只剩下两个人,俞欢关掉了明亮的大灯,只留着病床前的一小盏台灯。
空气在昏黄的灯光下紧密的流动着。
她有些小心的握起床上那人的手,有些微凉。
“程曜。”她轻轻叫了一声,大颗的眼泪顺着眼角就这么无声的砸到两个人相握着的手上,滚烫滚烫的。
病床上的人还是眼睛紧闭着,密长的睫毛在眼窝下遮出一片阴影。
俞欢另一只手轻轻拂过他的眉骨,高挺的鼻梁,一直到他没什么血色的嘴唇。
他整个人安安静静,看起来像被抽走了所有生气,脆弱又苍白。
看一眼,就让她心紧紧揪着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