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本正经的语气,听得他忍不住轻笑了一声:“那现在有没有舒服一点,还很疼吗?”
“稍微好了那么一点点。”
“还有这手是怎么弄得?”
俞欢顺着他的目光落到自己手心,有浅浅刮破的痕迹,都是昨天自己不小心把指甲给抠进去了,也不是很疼,就一点。
但看着对方皱了皱眉,她还是心虚的将掌心收拢,小声的说了句:“不知道,应该不小心蹭到了。”
“程曜,我觉得你作为病人应该先吃东西,而且我也有点饿了,我出去多买点回来一起吃好不好?”俞欢见对方没说话,赶紧把话题转移到他身上。
“不用你去,老肖他们快过来了,我叫他们带了。”他拉了一下准备走的人,“你别折腾了,陪我躺一会,我很累。”
“那好吧。”他开口语气很弱,再配上那张苍白的脸,俞欢一看就心软,也不再多问,害怕他多说一句都会耗损他的精力,这会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咚咚咚。”门轻轻敲了两下,程曜看着小玻璃窗口上的两张脸,做了一个进来的手势。
“曜神,我......”话刚说出口,就收到了对方抛来一个警告的眼神。
程曜隔着被子轻轻拍了拍身边睡着的人,压低了声音:“小声点。”
容易比了一个OK的手势,将手上的东西放到床头的桌子上,几乎是用着气音开口:“给你们买了点粥,还有你说的创可贴,你先吃点东西吧,对了,俞欢姐姐昨天晚上好像就没吃饭,要不要让她吃点。”
程曜看了眼睡得正熟的人,纠结了一会还是没把人叫起来,还是让她先睡饱吧,对他做了个不用的口型。
“对了,程曜,你平时没吃什么药吧。”肖南想起那天医生说的,还是比较关心这个问题。
“没有。”
“那就奇怪了,那你怎么会摄入那么高量的艾什么来着那个药,搞得我还以为你精神出问题了。”肖南有些疑惑的问了一句。
其实今天医生来的时候他也大概弄清楚了昨天突然晕倒的原因,只不过他和俞欢两个人都默契的谁也没提这回事。
“我记得那天我们午饭都是在基地吃的,就容易一个人叫了外卖,也没吃什么其他东西啊,除了赛前俞欢给你买的牛奶,哎,你说不会是牛奶有问题吧?”
肖南刚说完看了眼脸色不太好的人,觉得是自己说错了话:“我不是那个意思。”
“嗯,不可能是她,这事你们也别在她面前提了。”他将声音放得极低,看了两人一眼。
他心里基本可以确定那瓶牛奶是有问题的,但不能让俞欢知道,她如果知道了,估计得自责死。
“行,那我们先走了,你明天出院吧?”
“嗯。”他点了点头,看着轻轻带上门的两人,其实本来今天就可以出院了,俞欢一直不放心要他再多观察一天。
不过他的胃现在确实还是很不舒服,容易带来的粥他没喝两口那股反胃想吐的感觉又涌上来,索性不吃了,靠坐在床头,给她清理了一下手心的伤口。
那瓶牛奶是俞欢给他的时候并没有被打开过,他当时并没有喝放在休息室里了。
后来是第四场比赛前喝的,如果期间有人回来偷偷往牛奶里下药盖子必定是要被打开过的,开牛奶的时候他还特意注意过瓶盖封口是完好的,而且那天mir所有人也都是一起离开的休息室。
想到这他给老宋发了一条信息。“程曜!”刚放下手机,身边的人突然叫了一声,他赶紧回过身,俞欢依旧是闭着双眼,只不过眉头紧锁着,额头上沁出一层薄汗,应该是做噩梦了。
“欢欢。”他拍了拍她的背,低声叫了一句,那人并没有醒来,只是手握的很紧的。
“不怕了,我在呢,先松手。”他小心的一根根拨开她的手指,果然之前贴上去的创可贴都让她弄掉了,看着让他有些糟心,他揭下原来的创可贴,撕开一张湿巾重新擦了擦。
“嘶~”应该是被痛感给刺激,俞欢睫毛轻颤了几下,睁开了眼,瞳孔慢慢聚焦,“我怎么睡着了?”
“嗯,要不要再睡会,还是起来吃点东西?”程曜轻应了声,给她贴好新的创可贴。
“不睡了。”她用另一只手揉了揉脑袋,霸占着病人的床算怎么回事,又扫了一眼桌子上的东西,“你吃过了吗?”
“嗯嗯,要吃什么,我给你拿,还是热的。”
“不用了,我自己来。”她翻身下床,给他倒了一杯温水,挑了两样东西随便吃了点。
“刚刚梦到什么了?”程曜一只手撩起她垂落下来的几缕头发。
“记不清了。”俞欢嘴里含着东西,有些含糊的说道。
那个梦里,他看到程曜站在高楼窗户边,凛冽的风吹打在玻璃上发出阵阵呼响。
她看得心惊想要上前去拉,却发现自己脚下是空的,就那么直直的往下坠,突如其来的失重感清晰的席卷来巨大的恐慌。
终于在感觉要被吞没的前一秒突然惊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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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时候,林宽来了一趟医院。
沉西月把俞欢带出去后,林宽瞟了一眼没什么表情的人,低声问了句:“你好点了吧?”
“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