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粲真想问问她，她到底哪里惹到她了，但有些恨本来就来的莫名其妙，有时候更讨厌的不是施暴者，而是围观群众，很显然她在这场对立中恰好扮演了这个角色。
说实话她挺理解她的，因为同样的事她自己也做过，而且做得十分高明。
领头的大哥都没周栖那么狂，对着教室里的两位陌生女性看了看，道：“就她俩，还值得我们出手吗？周栖你也太逊了！”
身后一个大马猴道：“听说咱周姐今儿个当众演讲了，滋味儿怎么样？”
周栖踹了他一脚：“别废话，干正事儿。”
领头的道：“别了，来是为了给你撑场面，事儿你自己干，上回已经出过人命了，这次兄弟们可得悠着点，不然都被抓了，就你这个唆使的还逍遥法外！”
周栖点了根质量上等的烟：“王八蛋。”
“周姐，不是咱们王八蛋，是你这些同学太不经揍了。”
陈粲还坐在桌上，明显看到明香灯捏紧了五指。
她一下子想到宿管阿姨说的话，明香灯的妹妹死在学校。看来跟周栖这帮人是脱不了干系了。
啧啧啧，这俩人是什么缘分。
周栖低声跟领头的说了句话，那光头戴金链的大哥一下子瞪圆了眼珠子，看着明香灯，道：“她就是明香冉的……姐姐？”
周栖点头。
他高声道：“明香冉是自己坠楼的，跟我们可没什么关系。”
陈粲觉得暂时说不到自己头上，便从桌子上跳了下来，想着换个地方坐。却被刚才说话的大马猴逮住，提着她的衣领道：“想跑？”
陈粲觉得这台词有点弱智，活像是电视剧里活不过三句话的小炮灰，都懒得回答。
周栖看着她，道：“哥，你觉得这女的怎么样？”
领头大哥眼馋的打量着陈粲，实话实话：“比你美多了。”
周栖笑道：“她现在可是个shā • rén犯，你就是弄死她也没人在意。”
一番话把大家都说心动了。
陈粲皱眉，劝道：“哥们儿，别冲动，这事吧是误会，警察现在可天天盯着我，你们不想和警察来一场世纪见面会吧？”
周栖早就知道陈粲能说的很，这时候才后悔为什么没把她的嘴巴缝起来：“别听她胡说八道，你那事儿我早知道了，就算今天我不怎么着你，明天等着你的也是几十年的牢。”
陈粲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不是，我真没shā • rén，他们抓我干嘛？”
她笑了笑，倒真是对着那领头大哥的，“不会是你帮她打听的消息吧，这可太冤枉我了。”
这一帮人在渔市那头兴风作浪，但从来不沾人命，明香冉是唯一一个，但纯碎是意外。
那大哥对自己的定位还是很清楚的：“你太小瞧周栖了，她一向都被称是这片儿的百晓生，谁干了什么谁没干什么她比谁都清楚，冤枉你的可能性真不大。”
陈粲意味深长的看了看周栖，道：“真的吗？你什么都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周栖冷冷看着她，并没有解释，而是催促这帮人，“来都来了，确定不做点儿什么？”
她又转头对着明香灯：“她是明香冉的姐姐，你们就不怕她报复？”
明香灯这时候才开口，神色如常，道：“我报复什么，我得谢谢你，帮我杀了她。”
周栖皱眉：“什么？”
明香灯收拾好书包，道：“我连自己都养不起，怎么养她，你帮我解决了一个麻烦，我不应该谢谢你吗？”
周栖呸了一口：“真是疯了！”
陈粲现在对周栖也开始感兴趣了，拿着手机晃了晃，道：“不好意思，十分钟前我报警了，现在董瞬应该已经在路上了吧。”
周栖怒道：“你敢报警，你信不信我把那事儿告诉他们！”
陈粲怨她大惊小怪：“什么事儿，还告诉他们，他们知道的不比你多吗？”
被她叫来的这帮人已经不耐烦了，见陈粲竟然敢真的报警，也不敢在学校多留。董瞬在这片儿是出了名的人畜不分，被他逮到就不叫改造，是死里逃生。
那大哥也是佩服陈粲的魄力，比着食指在陈粲面前掂了掂，道：“我记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