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粲紧紧的皱眉，校服领口处起了褶皱，缩在袖口的手不得已伸了出来，抚平褶皱，不耐的道：“我警告你，那件事不许再提，就算警察怀疑，他们也没有任何证据，再说了，他们能怎么办，那些人不应该死吗，他们要是不死，你猜死的人会是谁？”
可能是觉得自己的语气有点过分，她心平气和的道：“陈岚我跟你说，你别管了，他们绝对不会拿你怎么样，他们针对的是我！”
陈岚沉默了一会儿，道：“阿粲，你是不是嫌弃我笨了，我上次……他们逼问的太紧，我只好那么说，我……”
陈粲简直太了解她了，可能是当年的事给她留下了阴影，导致她现在一遇到点不能解决的事就会方寸大乱，甚至时常做噩梦。
她带着陈岚去看过心理医生，医生说是受过巨大的创伤，一时半会儿好不了，可能得靠她自己想通。
陈粲不想凶蛮，尽量温和声音：“他们要是再来找你，你就拿出医院开的证明，告诉他们你什么都不知道，毕竟心理病会让人失忆，还会记忆错乱的，他们要是还紧逼不舍，那我们可以反过来告他们屈打成招，告他们骚扰！”
陈岚浑身哆嗦着，连连答应着，“我知道了，你要小心，那个警察问我当年的事，我感觉他已经知道了，再加上……孙尚慧死了，你得千万小心。”
陈粲听见这一句关心，才算真的温柔下来，细心道：“行了，我知道了，你呢就好好的养病，待在那儿有事也不要出来，实在不行给我打电话。”
陈岚道：“好，我都听你的，不过我还有一件事，还不确定，等过两天再和你细说，到时候你来接我吧。”
陈粲应下来，又交代了几句有的没的，才挂了电话。
回头时明香灯已经在一旁的茅舍中收拾晚饭，一菜刀下去，那条鱼被斩成两半，掉进盆子里时哐当一声，像极了将重物抛在空中。
‘嘭’的一声，郑晴手里的水掉在地上。
董瞬进来时便看到了三个人目瞪口呆的模样，皱眉坐下，对这安静的气氛很不满，道：“怎么了？练的是谁也不能开口说话的功夫？”
刘东明觉得主心骨来了，立刻开口，道：“董哥，我查到一些事情。”
董瞬似乎有预感，并没有表现出很强的求知欲：“说来听听。”
刘东明尽量让自己的表达平稳一点：“五年前，环城路商场没被改建之前，那里有一家冰粉铺，冰粉铺发生一起事故，当时参与的十二名成年男子全部被打成残废，最后枪毙。”
董瞬以为是什么大事，道：“有这回事。”
当时他还没调到雅安来，但对这起事故也是有所耳闻的，因为很多年没有过十二个人一起被枪毙的盛大场面。
刘东明想到在商场冰粉铺中，陈粲的那张笑脸，心就像被什么利刃剐着：“当时是这样的，冰粉铺是一个孤寡老人开的，老人只有一个孙女，叫陈岚。可能是特殊的缘分吧，陈粲当时也是由留守在农村的奶奶抚养长大的，她从小聪明，什么都会，因为奶奶有高血压，基本上包揽了家里所有的农活，还会上山挖药草拿到市集去卖，给奶奶换些药来，还给自己买书……”
“那天她和奶奶去冰粉铺，因为没钱，带了几张烤饼。正好碰上了一直欺压孤寡民众，称要收保护费的十二个混混，当时还有个响当当的名头，叫什么孤狼天团，这几个人恶贯满盈，甚至时不时去村里的学校，对女同学……”
董瞬站了起来，接着他的话说下去：“警方赶到的时候，开冰粉铺的老人已经死了，肚子上插着一把刀，而陈岚和陈粲、陈粲的奶奶都被打过，尤其是陈粲，甚至有被猥亵过的痕迹。陈岚身上虽没有明显的伤口，但也不除去那十二个人想对她做什么的可能。”
刘东明没想到他知道这回事，但见他停了下来，便继续道：“警察中有几个小伙子气愤不已，将那十二个人打残了，杀老人、强/奸小女孩，任何一条都是枪毙的结果，但枪毙似乎又太便宜他们了。”
董瞬点了根烟，惬意道：“继续说。”
刘东明的脸色已经变得青紫：“可是根据报告单显示，陈岚奶奶肚子上的那一刀并不像是争斗之间被刺的，反而刺的稳准狠，想来叶孤城再世才能做到将一个死活要保护孙女的老人刺的那么规矩，就是好像老人生前知道是谁要杀自己，才让那一刀那么轻易。还有，关于陈粲被猥/亵，医院给出的结果是，小女孩的□□确实有撕裂征兆，但根据尺寸以及力度，可见……”
董瞬又替他接下去：“自己动的手！”
刘东明实在不想把人想的那么可怕，只能嗫嚅道：“也有可能是……是被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