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有点相信了。
除了乔雎加她微信的热搜之外,网友神通广大的把她和年郁的字做了一张图贴了出来推上热搜,题目是:字都那么配,何况人哉?
年郁写给粉丝的那封信大约一千来个字,字字都是高三拼命语录,去观其笔迹,字善行草,落笔有力,跟庆虞的工整的字放在一起,竟然真的能看出一点莫名其妙的CP感。
庆虞觉得她得给年郁跪下道歉了,刘礼枝剧本的事情被她那么挑起来,年郁肯定不能幸免,现在CP粉连她俩的字都能送上热搜,看起来好像她把年郁捆住了一样。
评论区又开始讨论‘年年有虞’和‘花言乔虞’哪一个更配,庆虞不敢再看,关了手机。
蒹葭绿苑最好的一点在于楼下的店全天营业,可能是为了照顾富二代的阴间作息。
回去的路上还有各家店门口的灯照明,进了大楼后才感觉冷清了些。
楼里的住户都很神秘,她几乎都没怎么见过。不过这也间接省了很多麻烦,不用担心被认出来,免了尴尬。
到了八楼,刚从电梯拐出去,就听见了一声猫叫。她先是吓了一跳,紧接着又觉得小腿被什么扯住了,下意识想跑,可低头看去时,见年郁的那只布偶猫攀在她腿上,喵喵的叫个不停。
她怜爱之心乍起,蹲下身去抱它。
猫很熟练地蜷在她怀里,似乎还记着她手臂上的伤,前爪往她手臂那里指。
庆虞瞬间就被治愈了,温声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谢谢你关心我。”
猫咪乖顺的贴在她臂上。
庆虞抱着它站起身,朝年郁家看过去,好像没人。
不知道猫是怎么跑出来的,她心想先带回房子里去,再问问年郁是怎么回事。
可当她拐过弯时,看到自家门前站着一个穿黑色风衣的高挑女人,女人靠在墙上,闻声看了过来。
庆虞愕然道:“……年老师?”
年郁弯了弯眉,声音中充满喜意:“你终于回来了,我等了你很久。”
庆虞讷讷道:“等我?”
年郁摘掉口罩,露出精致明媚的脸,扬唇道:“因为猫总是往你家跑,我没办法,只能把它带过来。”
适时,猫伸了伸前爪,似乎困了。
庆虞小声道:“……它好像要睡着了。”
年郁走近了一些,带过来陌生的香味,是丰盈的龙涎香和冷冽的雪松杂糅在一起的味道。庆虞被笼罩住。
年郁挠了挠猫咪的脖子,猫咪瞬间清醒,不满的叫了好几声。
年郁无辜的道:“它醒了。醒了又要找你,我没办法,。”
说到此,她提出了一个解决办法:“能去你家吗?”
庆虞:“……”
猫一进家门就上蹿下跳起来,年郁道:“我就说它根本不困。”
庆虞:“……年老师,你补完戏了吗?”
年郁道:“补完了,之后我也没什么行程,就在家看那部电影剧本。”
她说话时嗓音总带着一点若有若无的悱恻,庆虞怔了片刻,道:“辛苦了。”
年郁失笑,帮她拍了拍衣服上的猫毛,低下头看她,道:“分内之事,哪里辛苦?”
庆虞:“……”
她只好转移话题:“年老师,这猫是哪里买的?”
年郁深深的看她一眼,脱了风衣,道:“不是我的猫,一个朋友的,帮忙养一段时间。”
庆虞道:“原来是这样,可是我这里没有猫粮和猫砂盆,它……”
年郁指着楼道里的袋子,道:“我全带来了。”
庆虞:“……”
将猫安置好以后,庆虞逗了它好一会儿,才问道:“它叫什么名字?”
年郁蹲在她身侧,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说:“叫蓁蓁。”
庆虞感觉她把自己当成了一只猫,她摸她的头发就像自己摸猫时一样的力道。
片刻后,她又没话找话:“你吃过饭了吗?”
年郁好像知道她的意思,但就是不拆穿,微微一笑道:“还没有,我经纪人说她做好饭以后找同城配送给我送过来,可能还要一个多小时吧。”
庆虞又默了。
撸猫。
十分钟后,她又问:“年老师,你一般几点睡?”
这已经很明显了吧……都十二点多了,该睡觉了。
年郁仍然很有技巧的回答:“先得吃饭是不是?”
庆虞:“……是。”
年郁把她拉起来坐到沙发上,拿了一瓶酒出来,道:“我自己试着配的,今晚剧组提前收工,还没参加他们的聚会就回来了,酒也没用上。”她道:“要不要陪我喝一杯?”
庆虞当机立断摇头,很是抗拒:“不行,我一杯倒,喝不了酒。”
年郁有些失落的道:“本来想让你尝一尝的,那算了吧。”
看到她黯然的神色,庆虞总觉得自己不识好歹。顶流亲自调的酒是谁都能喝到的吗?
她退了一步,道:“就喝……一点点?”
年郁笑逐颜开,找了自带的酒杯,道:“度数不高,放心吧,我在剧组经常当补汤喝,就是个收工仪式。”
庆虞点头,有些拘谨的接过一只酒杯,看到暗红色的液体倒入杯中,她闻到浓烈的醇香。年郁的调酒技术应该很好。
只可惜她无福消受。
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年郁道:“这还是我们第一次一起喝酒,就祝我们都心想事成。”
庆虞眼睛亮了亮,心道,希望能沾点顶流的气运,来年她也变顶流。
碰杯,
饮下。
三秒钟后,庆虞差点原地升天。
这酒闻起来很淡,可下肚时能感受到十来种酒精饮料的混合味,刺激非常。
她觉得心火都快烧起来了,愣愣的看了一眼连饮两杯的年郁,眼前的影子开始模糊起来,脚下飘飘然,浑身酥麻不止。
她觉得说话都不利索了,“这是、是……什么酒?”
年郁的神色好像有点担忧,依稀听她说:“这个酒比较补,可能是你的身体承受不住,对不起,我不知道……”
她赶紧量了量庆虞的额头,发现并不烫,那应该不是补过头,而是……喝醉了。
这里面酒精含量非常少,她在剧组的时候把它当安神汤喝,可庆虞竟然能喝醉。
年郁无奈的道:“你不是一杯倒,是一滴倒。”
庆虞感觉脚下踩空了,不停往后退,借着最后一丝清明去找床,这时候床上最安全。
年郁叹息一声,把她拽过来抵在沙发上,坐下来后让她躺在自己腿上,给她按太阳穴:“你这样睡下去明天就起不来了。”
庆虞拨开她的手,说:“难受。”
年郁道:“不按一会儿明天更难受,躺着吧。”
她给张喜宁发消息,让她多送一份醒酒汤过来。
庆虞呼吸安稳,看样子已经没有意识了。
年郁再一次叹息。
她看着庆虞熟睡的脸,又听到猫在叫。
猫窜到沙发上蜷起来。
年郁冷冷瞥了一眼,猫便往后缩,退到了另一边。
她摸她的侧脸,涩声道:“不是说加了微信没聊天吗?为什么发了那样的聊天记录?”
庆虞没听到她说的话。
年郁道:“骗子。”
她声音里满含失望,似乎很受伤。
静静坐了半个多小时,有人敲门。
张喜宁发来一条消息:[我弟上去了。]
年郁起身要去开门,可还没挪动一步,嶙峋的手腕被扣住,她听见庆虞微弱的声音:“你要走吗……不要走。”
虚弱的挽留,
闻言,她像是被金银财宝讨好的狐狸似的,瞬间雨过天晴,蹲下身附耳,温声道:“不走,去拿吃的。”
庆虞眉头皱紧,抓住她的手臂,愣是睁开了眼睛,失了神志一样道:“一起去。”
年郁无奈,任她拽着一起到了门口,刚打开门,一米五的男孩提着两个饭盒,刚要开口,谁知庆虞一拍脑门,突然牵住年郁的手,如梦初醒般道:“嫂子,我们这样了那我哥怎么办呢?他会很伤心的,我们好像触碰了道德底线!”
“……”
“……”
小男孩瞠目结舌,撞见了通.奸一般开始紧张起来,年郁把庆虞揽进怀里,问小男孩:“饭盒给我吧,谢谢你帮我照顾猫,我给张姐转了红包,算是辛苦费,她会给你的。”
把饭盒交给她,小男孩一溜烟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