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清了一天的微信群又弹出几条消息:
季岚:[@孙安絮,真的没问题了吗?报告我看不懂,意思是不会再复发了吧?]
孙安絮:[一分钟都不让人休息啊,刚给病人检查完,我像你这么闲?]
季岚:[你现在对我的态度决定着将来你在养老院有没有床伴,要是惹我不高兴,将来就给你准备一个豪华大套房,让你一个人住,寂寞死你。]
孙安絮:[放心,在那之前我先给你挑一个冤魂众多的墓地,死了埋进去热闹不死你。]
季岚:[……]
年郁:[有没有找人分析过,现在这种情况要外力干预吗?@孙安絮]
孙安絮:[一切非自然方式治愈的心理疾病都是疾病的延续,上次那种方法太冒险了,她潜意识在忽略过去,说明已经有所察觉,我跟老师商量了一下,都觉得最好尽快给她一些线索,让她自己回忆起来,不然她后期精神压力会很大。]
年郁:[懂了,谢谢。]
季岚:[狐狸精@年郁,你怎么知道她一定会猜出来我带她去医院的真实目的?]
年郁:[你跟她之间在智识上的差距太过明显,就不要再尝试理解了。]
季岚:[我扎死你.jpg]
季岚:[亏我还把我爸的手稿给你看,忘恩负义的狐狸精。]
孙安絮:[我在维也纳见到庆沅了,你们猜她在干什么?]
季岚:[不卖关子会怎样?不说那个贱人会怎么样?]
孙安絮:[我记得她考的是多伦多大学的MBA,可你们敢信我在那边的精神分析科见到她了,她好像在医院跟了好几个精神科项目,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反正你们小心点吧。]
季岚:[靠,她为什么不好好待在加拿大等死???]
孙安絮:[不晓得。今晚值班,忙去了。]
季岚又发了好几条消息,群里没人回,她就不发了。
年郁又翻了一遍聊天记录,神色凝涩,坐在空阔的客厅,安静无声。
半小时后,她给年沁打电话。
年家难得把一家人聚在一起,她刚想给年郁打电话喊她,没想到她就打电话过来了,声音中带着浓浓的期待:“姐,爸也在家,你要不要过来,我们一起帮年隽过个生日。”
年郁默了一会儿,听见那边乒乒乓乓的锅碗碰撞声,夹杂着父慈子孝的谈话声,她的语气平直:“上次查庆沅的时候有没有发现异常?”
年沁顿了顿,道:“没有吧,她就在国内入股了几家头部的新媒体公司,养了几个新媒体号。”
如果单是这样,她为什么要去维也纳跟精神科的项目。年郁想了想,“辛苦你再帮我查一下她,重点查一查她的行程,如果她有回来的想法,第一时间告诉我。”
年沁也意识到什么,立刻应下。
正要挂电话时,年沁的电话被抢过去,一个浑厚的中年绅士出声:“年郁,听说你很少回家?”
年郁握着手机的手缓缓收紧,低声说:“工作比较忙,有空就回去。”
年斯闾很是严肃的劝道:“你妈妈身体不好,经常过来照顾她也是尽孝心,我们家里不缺那些钱,工作能减少就减少,身体最重要。”
年郁淡淡应了声,挂断电话。
天气回暖,月色罩顶。
年沁发消息来的时候她刚洗完澡,打算看剧本。
但当她看完消息后,心瞬间沉入谷底。
——上次查过庆沅的公司以后我就派人盯着,除了收购股份借壳上市之外,她没什么大动作。不过她又截了姬菀公司的外包工作,把芮立给庆虞做的官旗单推抢过来了,而且正在买庆庆之前参演过的影视剧版权,应该是要做一个大项目。芮立刚官宣代言不久,跟姬菀的合作应该是这两天才谈的,她这么快就截了,很大可能是在姬菀那边安插了眼线。姬菀大概也猜到了,辞了一个嫌疑比较大的团队,那个团队是她早期带出来的,辞掉以后公司元气大伤,得养一段时间才能恢复。庆沅下手有点狠。
——还有,她在多伦多辅修过心理学的课,成绩很好,三月初开始就飞维也纳,参加了精神分析学的实践活动,七月份结束。姐,她很快就要回来了。
年郁重重皱眉。
去冰箱拿了瓶水,看到贴在侧面的那张照片,将它取下来,翻面。
上面一行隽秀工整的字。她脸上的阴霾慢慢散去,受到了抚慰般,目光清明起来。
过了一会儿,她拿出手机编辑了一条消息:
[王老师,能请您帮个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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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创都喝的一塌糊涂,几个单集编剧围在一桌讲段子,庆虞同时听了几段冷笑话,笑不出来,尴尬的抹脸。本来王已商跟她一块儿当观众,可他收到一条微信消息后就出去打电话了,足足十分钟才回来。
看他脸色凝重,庆虞道:“王老师,怎么了?”
王已商看她一眼,温和的笑了声,说:“没事,我家那个小丫头太调皮了,刚训了一顿。”
庆虞一板一眼的道:“王老师,女孩不能听重话,你最好温柔一点,如果不会的话我教你。”
她坐在一群酒气熏天的小孩里,拿自己当个大人。王已商愁容不减,道:“算了吧。不过我有另外的事想找你帮忙,小虞,你最近通告多吗?忙不忙?”
庆虞道:“还好,就月初参加一个时尚盛典。”高定礼服和造型团队都被fioreina承包了,她最近可以好好休息一下。
王已商犹豫了半天,道:“小虞,我一个老朋友搞了个综艺,他想请你去上一期,就拍明天一天,你能接吗?”
他的朋友,应该也是圈子里比较有地位的,策划出来节目也不会特别低级。
庆虞道:“可以,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王已商把劝说的词全部咽下肚去,莫名感激她,赞叹道:“你刚才补得那两场戏太棒了。”
“……”不知说什么好,可能这就是老戏骨神奇的感激方式。
王已商道:“那我让他联系你经纪人了?”
“好。”
这个剧组能聚在一起也是奇妙的缘分,大家拍了几个月的戏,已经有感情了,这会儿都依依不舍,围了一圈开始玩游戏。
庆虞佩服年轻人的活力,也深深感受到了年龄带来的代沟。
她在担忧该怎么养生时,这些年轻人正在愁唱什么歌,今夜放纵到几点。
最后烤肉结束后,大家拍了一张合照发到官博,宣传组很用心,补了一张钟采迎的剧照,用文字形式表达了大家对她的怀念和不舍。
算算时间,她们那个节目应该又有一次公演舞台了,这次公演结束后就是决赛。
顾崇坐在她身边,感叹道:“许一淼那个歌是真不错,如果她没参加节目的话我都想再让她写一首,那个歌太适合这部剧了,把她放在一个偶像团,多多少少有点屈才。”
庆虞很中肯:“她们这个节目的训练生都挺厉害的,很多都作词作曲编舞样样精通,连我们钟大小姐的唱功也是能开演唱会的程度。”
顾崇笑了笑,道:“我看你上节目老骂流量艺人,还以为你对她们也没什么好印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