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象不出祁浣是个怎样的人,她能养那么通人性的猫,能跟年郁做朋友,还能写出这样的书。高中那三年到底发生过什么,为什么她一点印象都没有。假如年级里存在这么有才华的女孩,倘若她没有六识闭塞的话,一定听说过她。
但是全都记不得了。
上网去搜索,百度百科对她的介绍寥寥数言,比李茹旧说的信息量还要少。
存了点心,登小号去《离歌》的超话里扎根,她有意在这种八卦交流中心找到答案。
等人来齐后,乔雎又十分严肃的给所有人讲了一遍剧本结构,然后布置了一篇读后感,让他们晚上十点钟之前发给她,她不仅要批改,还要打分,分数低于八十的人明早五点半起床去晨跑,跑完后去生活部那边打卡。
所有人都把哀怨藏在心底,看乔雎时的神色就像看到上学时的班主任,那种无法反抗的感觉让人恐惧。
回到含藏桥,庆虞在桥上坐了一会儿,计算了下时间。年郁这会儿应该在飞机上。
想问她关于祁浣的事,但又觉得这样会让她觉得自己是在猜忌,不甚好,思考了半天,爬上二楼,开了电脑,在窗边写读后感。
夜风吹皱湖水。
写了一半,微信消息一直响。
其他培训的演员拉了个群,吐槽乔雎的魔鬼训练,在群里报字数。有人@她,问她写了多少字。
庆虞如实报过去,群里遍地哀嚎:
[庆老师的手不是手。]
[还差两千字,救命,乔教授已经在群里催了,啊啊啊啊为什么老魏要这么摧残我们,我宁愿他直接把我埋在含藏桥底下。]
[熬过这一个月,我就成了吃苦耐劳的社会主义好青年。]
赶在十点钟之前把文稿发过去,乔雎很快回过来一条:
[我就是吓吓你们。]
庆虞:“……”
晚上很快就睡着,第二天去吃早饭时发现好几个演员都在小镇上来回跑,跑完后又赶在七点前去跟生活部打卡,庆虞想到乔雎说的话,为他们默哀几秒,独自去吃早饭。
今天一整天都是形体和台词课程,魏逐尤请的都是专业人士,授课方式也千奇百怪,大家听得很认真,生怕晚上还有什么变/态的考试。
课间休息的时候都半点不敢放松,记笔记的背台词的,拥了一楼道。
好不容易挨到十一点多,最后一节台词课结束,老师隆重无比的表扬了所有人,并没有安排课后作业。群里放起礼炮,全员欢呼。
拖着沉重的身子回到含藏桥,刚上楼,发现年郁的房里有人。
庆虞吓了一大跳,又惊又喜,直接闯进去。
张喜宁正从床底下拉出一个箱子,看到她冲进来之后脸上的喜意刹那间消散,感觉自己受到了暴击。
她道:“靠,你来的正好,年郁让我给你拿棉被过去,这两天要下雨,降温。”
一个经纪人混成这副德行,张喜宁已经没有任何追求。
庆虞道:“她让你给我送棉被?专程?”
张喜宁平息了一下胸腔里的怒意,道:“她小脑发育不完全,走的时候忘给你送过去了。”
“……年老师她……”
看到她脸上的不情愿,张喜宁啧了声,道:“不能随便骂别人的心肝儿,我错了。”
庆虞:“……”
两人静了一分钟,张喜宁眼中有些挣扎之意,忽然道:“庆虞,你们在一起了吗?”
万万没想到她这么直接,但又觉得她知道好像也没什么可奇怪的,沉吟片刻,“还没,不过……”快了。
就差一人说句我爱你了。
张喜宁却没有半分要恭喜的意思,而是紧张兮兮的道:“这你得重视啊,年郁天天花枝招展的,万一被别人勾走了怎么办?”
庆虞愣了:“不会吧?”
张喜宁一副过来人的模样,唉声叹气:“你别把她想的太好,”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语重心长:“你知不知道她这次去的是著名的爱情之城,国内好几对明星夫妻都是在那边拍戏才结缘的,据说那是被爱神祝福过的城市,和心爱的人去那里,一定会美梦成真。”
她貌似有些小题大做,庆虞镇定无比:“可我没去。”
张喜宁两条眉毛快要拧成蚯蚓,“就因为你没去才危险啊,别忘了,跟她同去的是邹树,邹树可是在时尚盛典上跟她表白过的。”
蓦然间一桶冰雪泼下,庆虞讷然:“不会的,邹树只是象征性的感谢老板。”
张喜宁语气中添了几分怜悯:“那可不一定,也许是借着那个机会表白呢,唉,你要是不上点心,邹树可就趁虚而入了。”
庆虞默了半响,伸手把箱子拉过去,道:“谢谢你提醒我,那我先过去了。”
张喜宁用忧愁的眼神目送她,看她进了自己的房,又关了门,方才长舒一口气,拨通年郁的电话。
年郁很快接了,张喜宁立即道:“我跟你说,如果有一天我被雷劈,你也甭想独善其身,死我也要拉你当垫背!太可恶了,这么骗人家小姑娘真的合适吗?”
年郁听她说了半天,声音里酝了点深意:“要是她愿意跟我表白,那就说明她不会轻易离开我。不论今后遇上什么事,她都会念我一分,不会像上次。”
听到这里,张喜宁只能默默骂她人面兽心,最终还是道:“她碰上你,倒了天大的霉。”
从窗子望出去,月漾水底。庆虞思考了半天,发了条朋友圈:
——另有裙钗?
没一会儿,剧组其他人都点赞评论:
[庆老师这么晚还在看剧本,呜呜呜好认真。]
[诶,剧本有这句台词吗?]
动态刷新了一遍,发现年郁也发了一条:
——朝思暮念。
一前一后。
两人的共同好友都懵了,过了一会儿,才看到有人评论。
张喜宁:[杀狗?]
凌成颐:[……注意点。]
庆虞看到这条动态后,立即点来年郁的聊天框,下午她下飞机报平安,那会儿庆虞正在训练形体,简短回了一句,将她的聊天框置顶。
犹豫半天,她发了条消息过去:
[年老师,我拿到被子了。]
[听你经纪人说你去的那个城市还挺邪门的,容易遇上诈骗犯,你千万小心,如果有人跟你借钱啊、搭讪啊、表白啊啥的,都不要信。]
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庆虞把脸埋进被子里,深呼吸。
一分钟后,去看消息:
[好。你注意保暖,这两天都是暴雨,降温,别感冒。]
庆虞拿脑袋撞墙,半天后才颤颤巍巍打字:
[年老师,你早点回来,我想跟你说件事,终身大事。]
作者有话要说:逐渐年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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