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窗通风,去卧室找了个小箱子出来收拾衣服。
拿了几件比较厚的外套和换洗内衣。躺到床上看手机,发现微博上到现在还有关于她出演离歌的讨论,不过公司的粉丝运营组还算给力,没让粉丝到处宣传,黑粉的评论也是能删就删,尽量不让对家搞事。
而钟绚的那部抄袭剧掉了不少热度,只不过平台投钱了,肯定不会撤档,比之前低调了一些,继续播。
再没有其他新闻,她刷了刷私信,发现就在一分钟前有个网友发了一条,她点开一看:
[庆虞学姐,不知道您还记不记B大良萍路那边的廉租房,我是上一个租客,走的时候落了东西在那里,上次去找时房东说您已经搬走了,里面并没有留置物品,可能是带走了,所以我想问一下您,有没有在房子里看到去年JY圣诞出的一块腕表,呜呜呜是女朋友送的定情信物,现在找不见了,我想来想去很有可能是在出租屋,之前已经给您发过很多私信,因为内容重复发不出去了,现在这个是女朋友的号,学姐看到的话能回一下吗,谢谢,谢谢!!!]
庆虞往下拉了拉私信,发现真的有很多同样内容的私信,中间还换了几个号,隔一会儿就发,足以见得对方有多着急。回忆了一下当时从出租屋带出来的两大箱东西,除了日记本和一个装满饰品的盒子之外,其余都是自己的衣服。
想到此处,她发了条:[稍等。]
那边恨不得冲破屏幕钻过来一样,连发了无数个表情包。
找到放杂物的那个箱子,从里面翻出日记本扔到一旁,捞到饰品盒,一共三层,前两层里面有很多发饰和手链,最下面一层只有一个黑盒子,看起来很低调,正因没有任何点缀,才觉得价格神秘又贵重。
打开一看,见里面躺着白色陶瓷腕表。
她拍照发了过去,[是这个吗?]
[是的是的,呜呜呜]
庆虞想了想,为了防止送错东西,还是试探一下的好:[你是什么时候搬出去的呀?]
按理说这么贵重的定情信物应该不会随便落下,这都多久了,原主租那个房子应该有几年了,失主到现在才来找,而且——去年JY的圣诞限量款,那时候房子已经是原主在住。JY亚洲推广大使是年郁,她之前特意了解过,他们的产品一般是在节前半个月开始销售,那就说明这个租客在去年十二月初还住在廉租房里,那原主是什么时候搬进去的?
好像跟自己记忆中的情节对不上。
对方见她这么问也能理解,立刻甩过来一张截图,是跟女朋友的聊天记录,看起来女朋友比较有钱,要送她JY,但她觉得收下的话会显得自己很拜金,所以推辞了一番,结果女朋友直接拍了张腕表的照片,表示是情侣款,如果她不戴的话就是不接受她的心意,再次推辞一番,还是接受了。
[我是春节前夕连夜搬出去的,现在跟女朋友一起住。]
[学姐,真的很急!!!我撒谎就天打雷劈。]
庆虞开始揉搓下巴,揉的发疼,[好的,能发地址过来吗,我给你寄过去。]
[好的好的,谢谢学姐!!!]
下一秒她就把收件地址发过来。
看到那个地址,庆虞感觉说不上来的熟悉,愣了半天,庆虞忍着心底漫上来快要淹死意识的惊慌,点开二手平台,跟上次情.趣内衣的交易地址对比。
——一字不差。
春节前夕,那天她在精神科。
她又回过去一句:[你之前怎么没来找我?]
[房东一直不告诉我搬进来的是谁,那个房子我不住很久了,因为租金也没多少,再加上很多东西宿舍不能放,正好当个储物间,所以就一直没退,结果春节前夕房东一直打电话让我解约。]
庆虞:[不能放的东西,比如…情.趣内衣?]
[……B大您知道的,宿舍小,柜子更小,放不下,而且学校又不能用,我干脆都放在廉租房了。]
[方便给我房东的微信号吗?我去确认一下,尽快给你寄过来。]
[好的。]
过了一分钟,那边发过来一串数字。
复制下来贴到微信,庆虞发现这个房东的微信根本不在她的联系人里。凉风灌入室内,她去联系人里找到自己搬家之前联系的房东。
头像和微信名没变,朋友圈寥寥几条。
又发过去一条:[见面给你可以吗?]
[这……不用了吧。]
庆虞道:[要是害怕被认出来的话,我可以蒙面。]
对方隔了足有五分钟,才回:[好的吧,学姐说个时间和地点,我接下来两天都没课,一直有空。]
庆虞回到:[明天下午两点,良萍路廉租房门口见。]
[好的。]
骄阳如此映照大地,她却总惦记吹进来的一缕风,深觉发冷,喉咙刺刺的疼。
又翻开日记本,看到上面的字迹,第一页还有她出院那天在上面写的一行对比字,一模一样。
又找到一支笔,在那行字下面写上自己的名字。
三段不同时间点出现的文字,竟分毫不差。
一切都那么模糊。
翻看日记本上如同程序代码一样的文字,全是关于姬菀的。出院那天晚上她潦草看了看,只觉得记录过于详细,姬菀喜欢的影片、书籍和幼儿园得过的奖都写在上面,那时她认为原主过于痴情弱智,可现在,不知是她心境变了还是其他,总觉得这是一份强迫自己了解姬菀的报告。还有那贴了满屋的照片和浴室里用口红写的‘姬菀’两个字,就好像是怕她不知道原主喜欢姬菀一样,刻意营造出来一场假象。
按照刚才这个人说的话,她应该是春节前夕才第一次住进廉租房。
为什么……是这个人骗她,还是记忆骗她,又或者是所有人都在欺骗她。
想到这段时间做的梦,她心里隐约有一个猜想,但是很快被扼杀。‘记忆不会骗人的’,她如是说。
如果这一切都可以怀疑,那疑点太多了。搬到蒹葭绿苑的第二天,并没有跟凌成颐说过搬家,而立津却说凌成颐告诉她的是这里的地址。
小镇下暴雨那天,梦里有人喊她,说好一起死去,她却没来。那个说话的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