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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何为飞升(1 / 3)

“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

她醒来已经两天了,居然完全没有人告诉她已经五个月过去了。

难怪说修行无寒暑,闭关动辄十几年。

迈入小重山,每一步大小境界的晋升都是一个峻岭需要攀登。

需越山千重,才有窥见龙门的希望。

通常人们升入小重山后,晋升一个小境界的时间,都是以十年为计,境界越高,晋升越难。

如她这般,睡了五个月就晋升金丹境后期的离奇遭遇,只怕是说出去都没人会信。

祁念一真情实感地说:“大师兄,你说我之后会不会再一觉睡几年,醒来就发现自己已经见龙门了。”

温淮瑜瞥她一眼:“这么能做梦,怎么不美死你。”

这次南华论道的举办地距离中洲太远,十日之内要赶到,就必须要即刻出发了。

按照一些往日的习惯,祁念一又跑到温淮瑜面前转悠。

“大师兄,我如今已经小重山了,是不是能学沧浪剑的最后一式了?”

沧寰作为一个综合性的门派,门下道法丹符剑阵武医八门齐聚,各领风骚,沧浪剑也被誉为当世三大剑法之一。

但真正上沧寰习剑的剑修,人数其实很少。

提到剑修,人们最先想起来的总是青莲剑,或是孤山剑。

无他,只因沧寰没有千秋岁的剑修。

青莲剑派的青莲剑尊专修剑道,炼就通明剑心,一朝太虚,搅乱风云。

他的横空出世打乱了大陆数百年的格局,一个千秋岁修士,能做得太多了。

后来他成立青莲剑派,门下只有剑修,因为他的存在,青莲剑派一个新生的门派在短短百年之间迅速成为大陆上数一数二的大宗门。

孤山的那位道尊就更有意思一些。

他是剑道双修。

据说道尊最初其实只是道修,也从未想过要改修其他职业。

道修修心,他天生一颗道心无暇,比起其他道修,晋升不知顺利了多少,可以说是得上天眷顾,天生就适合修道。

但他走得太顺,也引起了旁人的嫉妒。

在他即将突破至化神境的关口,被人暗算。

对方是一个元婴境的剑修,和道尊有些旧怨。那剑修觉得自己不过一将死之人,也不愿单纯赴死,便在临死前暴起,将自己苦心多年炼化的剑气悉数灌入道尊体内,企图以剑气毁他经脉,断他道途。

天生道心通明的人,若是掺杂了旁的气息,便容易身毁道消。

道尊确实也经历了一段痛苦的日子,体内剑气于灵气相抗,身体濒临崩溃。

但后来不知想了何种办法化解,竟然吸收了体内所有的剑气,在已经将道途修至元婴境时,开始从头习剑。

不到百年时间,剑法大成。

成为了当世五位太虚境中,唯一一个剑道双修者。

比起这两位千秋岁的剑修,沧寰就缺一个能撑起沧浪剑门楣的太虚大能。

沧寰上一个太虚境的剑修,是墨君和灵虚子的师尊——无涯剑尊,也是沧寰的上一任掌门。

他老人家在几百年前一次对敌深渊中重伤不治,已经羽化多年了。

沧浪剑就是由他所创,几乎所有沧寰的弟子都要修习,如今已然成为沧寰弟子的必修课,但除了正儿八经的剑修之外,其他职业的弟子只是习剑来强健体魄而已。

无涯剑尊仙逝后,沧寰再无能掌握沧浪剑精髓的人。

沧浪剑一共五式,沧寰教习传授前三式,后两式由各峰峰主自行传授。

墨君闭关多年,温淮瑜一直都是陨星峰的代峰主,祁念一的第四式沧浪剑便是由他传授的。

是的,温淮瑜虽然是个医修,但好像没有他不会的东西。

陨星峰师门弟子四人,大弟子温淮瑜是医修,二弟子晏怀风是体修,三弟子宫凌州名义上是个法修,但祁念一瞧着他还是魔道修得更好一些,幺徒祁念一又是个剑修。

可以说一门上下,五花八门,没一个一样的。

但万能的大师兄,什么都能教。

宫凌州和祁念一从未见过师尊,温淮瑜虽说只是大师兄,但同他们的师父并没有区别。

此前,温淮瑜一直告诉她,以她现在的修为,还不够修习沧浪剑第五式。

他总说还不到时候,也不知如今她修为已至金丹境后期,小重山越了三分之一,有没有到大师兄认为的可以传授的时候。

但这次温淮瑜仍是摇头:“还不到时候,小四。”

祁念一不解。

为了这最后第五式,她去偷偷翻过沧寰的藏书阁。

沧浪剑作为必修课,每一个剑招每一个细节都明明白白写在玉玦上,在藏书阁中不知道有多少枚相关的玉玦,免费看,连灵石都不用付。

还有不少沧寰剑修交流的习剑心得。

祁念一发现,他们无一例外,都没有学第五式。

她曾经猜测,该不会沧浪剑根本就没有这第五式,或者是第五式失传了。

但若是这样,温淮瑜也不至于骗她。

这对于一个一心剑道的剑者而言,实在太让人心痒。

温淮瑜却是一下看穿了她的心思。

“真是令人惊讶,你居然也会没信心?”温淮瑜低声揶揄,“想要剑式彻底圆满后再去南华论道,是因为对现在的自己不放心?你从前可不会这样畏手畏脚的。”

被一语道破,祁念一沉吟片刻。

“或许是有些。”她思忖道,“一无所有时,总觉得天地宽广,无所畏惧。如今拥有的多了,反倒拘束起来。”

温淮瑜用灵力温了壶酒,将酒壶递给她。

祁念一犹豫了下,便听温淮瑜意味深长道:“往日在家成天偷我的酒喝,还让老二帮你顶包,如今给你,却不敢接了?”

祁念一自己也觉得好笑。

她接过酒壶,畅饮一口后,长抒一口胸腔的郁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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