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
“殿下,你为什么打我?”
裴宪话音刚落,脑袋就挨了司马遹一掌。
“裴宪,你是不是忘了昨天结义时的宣誓了?!在这里,没有什么太子殿下,只以兄弟相称!”
“知,知道了!”
“哈哈哈哈!”
听了司马遹的话,众人心里都暖暖的,看着裴宪委屈的样子,众人又忍不住哄堂大笑起来。
“我敬各位兄弟一杯!”
在司马略的率先开口下,众人都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然而,坐在关寿亭身旁的毛译山,却是心事重重。
“毛兄,你怎么心事重重的样子?”
关寿亭看着毛译山有些强颜欢笑,不由出声询问。众人听了关寿亭的话,屋内顿时静了下来。
“唉!真是一言难尽啊!”
毛译山叹息一声,便将早上,自己翻进金钟堂,小师妹被朱钟所骗,联起手来一起对付自己的事告诉众人。
“当日师父临死之前,将小师妹和金钟堂托付于我。可现在我不仅没能保护好金钟堂,还让小师妹也被朱钟蛊骗!我真是无能!”
也许是带着三分醉意,七分醒意。毛译山欲哭无泪,只能空锤桌案。
“毛前辈,邪不压正,你放心!总有一日,真相会大白于天下!”
众人也纷纷出言宽慰,毛译山悲愤之意方才稍缓。
随后,众人又对今日之事进行分析,研究接下来的计划如何进行。
“经过今日之事,朱钟与贾西杰一定会提高警惕,我们决不可再贸然而行,打草惊蛇了!”
“九弟说的对,三哥,你信不信,贾西杰这老贼,估计现在已经找那恶后告状了!明日你一回宫中,免不了要被一顿说道!”
对于张丹参的观点,杨瑟也持同样的态度。
“挨不挨骂不重要,我挨得骂还少吗?让那老妖婆骂上几句,又能怎么样呢?”
对于杨瑟的担心,司马遹却是表现的毫不在乎。即使如此,伍康还是看出了司马遹的无奈与心酸。
又想到那日,司马遹为救众人,被百姓误会的事,打心里觉得,司马遹不容易。
“四弟,平日里你点子最多,你认为接下来该怎么办?”
司马遹将目光放在,陷入沉思的张祎身上。
张祎回过神来,将手中筷子放在桌上开口道:“九弟所说不错,我们现在不宜在打草惊蛇,但我们能引蛇出洞!”
“你的意思是?”
接下来,张祎便将自己心中所想的计划告诉众人,众人听了之后,纷纷竖起大拇指,对张祎的计谋感到佩服。众人又商量倒明月高照,方才散去。
司马遹则最后才在赵俊的护送下走出院门,伍康一路将其送到门外。
银光直撒院门,春风静夜润物。
拉开大门,伍康跟在司马遹身后,刚伸脚要跨过门栏。司马遹却突然转过身来道:“八弟,夜深了,回去休息吧。”
语罢转身出门而去,伍康看着司马遹的背影,最终还是忍不住出声。
“三哥,等一下!”
“嗯?八弟有什么事吗?”
司马遹刚刚出了府门,转过身来,银光透过半扇门,撒在半边身子上。伍康看不清,他脸上是什么表情。
“三哥,我想问个问题!”
“但说无妨!”
“那日你从石崇手中救下我们,却被周围百姓中伤时,你心里,难过吗……”
伍康知道,这个问题,很可能是司马遹心中的一根刺,一根扎心的刺!
“哈哈……”
下一刻,一阵春风携带着一阵爽朗的笑声,传入伍康耳中。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百姓民智未开,他们只会相信他们所看到的,从来都是如此,对吗?”
对于司马遹的反问,伍康一时居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八弟,是不是心中没有答案?”
伍康僵在原地,良久才开口:“三哥,为了不理解你的人,这样做值得吗?”
“那为了不能理解你的人,放弃自己的毕生追求——值得吗?”
伍康再次被司马遹的话噎住,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司马遹嗤笑一声,转身离去。看着司马遹的背影,耳边再次传来春风携带着的话语声。
碧空与厮皆责我,也如寒霜也如冬。
星光与君皆负我,也无山色也无波。
伍康骨子里,是个快意恩仇的人,没读过多少书,识过多少字,见过多少人。
不会舞文弄墨的伍康,此时却感觉,这道春风,为何如此悦耳而润心,吹到了心中。
有的事,并不是因为别人理解才去做,恰恰是因为别人不理解,才要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