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老夫人一听这话,立刻板着张脸,本来她就看不起南宫家的人,前段时间南宫雪逛天仙楼的事传得沸沸扬扬,更是觉得南宫家都是没有家教,又庸俗的人。
郑老夫人斜睨着南宫雪,一脸鄙视,“哟,瞧你这话说的,我郑家难不成还会亏待南宫婉?”
南宫雪折返回到屋里,她往蒲团一坐,朗朗道:“郑老夫人该不是觉得我婉姐姐在这过得是好日子吧,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怎么没的,你比我们更清楚,总之今日,我若见不到婉姐姐就不会离开郑府。”
郑老夫人提高了嗓音,“三小姐,你可不要搞错了,我大儿可是御林军副统领,小儿可是护城军校尉,她能嫁到我们郑家,可是她几辈修来的福气。
如今她已不能生育,我郑家肯养着她已是天大的恩惠,三小姐可不要是非不分,黑白不明。”
她又低声嘟囔:一个不会下蛋的母鸡,谁愿意继续留着吃白食。
南宫雪听了这话,一股怒气直冲脑门,她突然站了起来,指着郑老夫人的鼻子,骂道:“你还是人吗?你就是一个老妖婆,我婉姐姐为什么会生不了孩子?还不是郑清阳那畜牲打的。
要不是婉姐姐死活不肯和离,我顾念她的脸面,我今天非打你几把掌不可。”
余嬷嬷挡在面前护主,“三小姐怎可如泼妇骂街般,竟没半点大家闺秀的风范,将军府的脸面都被你给丢尽了。”
南宫雪实在忍无可忍,她撸起袖子,左右开弓打了余嬷嬷两巴掌。
还别说,这余嬷嬷颧骨拨高,南宫雪打了她两巴掌,这手掌竟有些生疼。
她呲着牙,甩了甩手,喝道:“你这贱奴,主子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以下犯上就该乱棍打死。”
南宫雪这般威猛,就连小翠都看得一愣一愣的,她还从未见过自家小姐这么不顾形象的样子,既感到有些兴奋,又暗自担心,毕竟叶诚没在这。
余嬷嬷吓住了,她跟着老夫人几十年来,还从未有人打过她,她捂着通红的脸,低嚎了起来,“老夫人,奴婢,奴婢冤啊!”
郑老夫人气得浑身发抖,险些站立不稳,她没想到一个小姑娘脾气这么泼辣,完全没有大家闺秀该有的样子。
她指着南宫雪,恨恨道:“我总算明白了,南宫婉为什么会偷银子,原来是蛇鼠一窝,都是一群没有教养的人。”
“你说什么?我婉姐姐偷银子?”南宫雪愣住了。
余嬷嬷挺直了腰板,双手叉腰,得意地笑了笑,“没错,二夫人把二公子赏给朱小娘的一千两银子给偷了。”
南宫婉会偷东西,这是天大的笑话,不用说,定是这老妖婆陷害她。
南宫雪不想再与她废话,“我婉姐姐在哪,我要去见她。”
瞧着南宫雪不见南宫婉誓不罢休的模样,郑老夫人暗自后悔,刚刚不该把话说得这么快,只是这话既然已出口,只能硬着头皮撑下去。
“她在祠堂罚跪,做了这么羞耻的事,就该跟郑家的列祖列宗忏悔。”
如今既与郑家撕破脸,南宫雪这回是铁了心要接南宫婉回去,可眼下没一人肯给她领路,就在她思虑时,突然从门口窜进一个人来,“小姐,属下知道二小姐在哪。”
南宫雪急急道:“那你带路。”
小翠跟了上去,可没走两步她又回来将桌子上的东西全都提走。
余嬷嬷瞧着南宫雪火急火燎的背影,有些担忧,“老夫人,这将军府的三小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泼辣了?只怕有些不好对付啊!”
郑老夫人哼了声,她心里虽然也有些心惊胆战,可并不想示弱,“你上回没听说吗?前阵子,这小妮子和唐大人一起去逛青楼,害得长公主到处避嫌解释,说此事与唐大人无关,她也绝对不允许这样道德败坏的女人入她唐府。”
郑老夫人又叹了口气,早知道这样,她当初也不该让南宫婉入她郑府的门,弄得现在鸡犬不宁,没个安生。
“余嬷嬷,你速去外头把清阳叫回来,就说将军府的人来家里闹事。
余嬷嬷曲了曲膝,道:“奴婢这就去。”
郑府的祠堂在后院的偏僻处,叶诚将守门的两人放倒后,推开门,屋里冒出一股冷气,只见南宫婉与绿萝跪在薄薄的垫子上,放眼过去,一个火炉都没有,就连郑家列祖列宗排位前的蜡烛都没点着。
“婉姐姐。”南宫雪裹紧了氅衣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