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若不信,可以来个敲山震虎,你以怀王的名义写封密信给世子,约他出来,就说还想要当年的那种药,问他可有否。”
安然公主手中的酒杯瞬间跌落在地,“你的意思是,这药是楚子丹给的?”安然震惊了,这更不可能,他对自己如此情深,又怎会害自己?
“嗯,主意和药都是世子出的,只不过是由怀王代为动手罢了。”
南宫雪说这些话的时候异常的冷静,没有丝毫的慌张,看来不像是在说慌,安然公主沉默了。
要说怀王为了利益而伤害她,这她信,毕竟生在帝王家,有些事自己没有选择的权力。
可楚子丹不一样,他只是个质子,当初他可是信誓旦旦地对自己说此生此世只爱自己一人。
就算后来没有选择嫁给他,当然了她也没得选择,但是楚子丹并没有怨恨自己,反而婚礼当天还来祝福了自己。
且不管南宫雪的话是真还是假,单是听到这些,安然的心里还是异常的难受。
“他们,为何要这么做?”
南宫雪略一沉思,想起一些事来。
“殿下,我曾听姐姐说过,前年太子去秃山剿匪,却因为情报有误,太子并不知山匪的人数比他们预算的还要多出三倍,所以只带了他府里的两队亲兵。
敌众我寡的情况下,太子所带的人马损失惨重,迫不得已只好派两人向离他们最近的王大人求助,希望他能出兵相助。
王大人虽然是带兵去了,可是他故意拖延时间去得甚晚,最后太子重伤不说,就连他带去的亲兵也死伤大半。
殿下可知王大人为何要这般?他对太子殿下可有深仇大恨?”
“你的意思是,驸马那时候就认为是太子害了他?所以他才要报复太子?”
安然一向聪明,经南宫雪这么一说,她已然明白自己的弟弟图的是什么,怪不得后来驸马总为一些鸡毛蒜皮的事在朝堂上弹劾太子,原来如此。
南宫雪没有立刻回话,又再继续说道:“至于楚子丹的目的,殿下可以亲自去问他。”
或因爱生恨,或结党营私,或者两者都有,南宫雪这次没有明说,她想给安然一点缓和的时间。
安然面如死灰,浑身无力跌坐在软塌上,说实话她曾想过这是怀王做的,但是她从未想过楚子丹会害她。
就在去接南宫雪之前,绿萝还跟她说,外面都在盛传刘锦绣和楚子丹暗通私情,她自是不信,还将绿萝大骂了一顿。
原来,楚子丹所谓的一往情深,不过是装出来骗她的,可她还信以为真这么多年。
见安然手掌撑着额头不言不语,唐慕白站起身来,准备回去,“殿下,时候已经不早了,雪儿还需回府喝药,我们就不打扰殿下休息了。”
该知道的事都已经知道,安然也无心留客,她伸出手朝他俩挥了挥。
唐慕白扶起南宫雪来,南宫雪又是行了一礼,“雪儿告退。”
待唐慕白和南宫雪离开公主府后,安然终于抬起头来,她的双眸含泪,原本极为妩媚的脸变得异常的柔弱。
“公主,或者三小姐说的并不是真的,你想啊,怀王殿下可是你的亲弟弟,他怎么会害驸马爷?
还有楚世子,他前几天还送了一套首饰给你,他心里一直有你,说不定他是嫉妒驸马爷,所以才……”
绿萝的声音越来越小,说得没有一丁点的底气,可能她也觉得南宫雪说的有理。
安然露出个凄惨的笑容,眼角的两滴泪水顺势滑落,她的脸色愈加苍白。
“看吧,连你自己都无法说服自己,不过这样也好,我对他也就彻底死心了。
绿萝,你先退下吧,我想一个人呆会。”安然无力的侧躺在软塌上,任由脸上的泪水滴落。
绿萝不敢打扰她,只好退出了房门。
天惭惭地黑了下来,寒气也越来越重。
公主府的马车里,南宫雪靠在唐慕白的胸口处,轻叹一声。
“有时我觉得自己很残忍,可我又无法阻止自己的脚步停下来,以后我可能还会伤害更多的人,不管是无辜的还是罪有因得。”
“安然她一向很坚强,你不用担心,更何况这事让她知道对她有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