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抛下着火区不管,反将人手调去没起火地方,万一那边根本没事,这失职的罪责他可担不起。
怀王一向与唐慕白不合,为了救下更多的百姓,眼下他只得厚着脸皮走到怀王面前,“殿下,距离这里最近的一条街上,有一间京城最大的油铺,要是火燃烧到那里只怕死伤的百姓更多······”
还没等他说完,怀王便打断他的话,还拿那双桃花眼瞪着他,“眼下的火你既不灭人也不救,那边好端端你偏要去管,本王瞧你怎么这么狠心呢?
你看看那边哭成狗的老百姓,他们哪个不盼着咱们把这火给灭了,把他们的亲人给救出来,你啊你,你让本王说你什么好呢,一天到晚吊儿郎当不务正业,整天就知道跟在女人,屁,股,后面转。”
怀王本想拿出折扇指向叫苦不迭的百姓,想想不妥,又缩回了手。
唐慕白眉眼一挑,嘿,这怀王还真会顺着杆子往上爬,揪着他就是一通胡骂。
只是眼下不宜与他成口舌之快。
使唤不动别人,那大理寺的人总归他管吧,唐慕白只好寻的自己的部下,领着他们往后街奔去,准备将油铺里的油统统搬走。
京城里最大的救世医馆此时已坐满了被烧伤的百姓,有的人整条手臂都布满了大小不一的水泡,有的人半边身子都呈黑色,稍微伤的轻一点的皮肤泛红,一阵阵哀嚎和惨叫的声音洛洛不绝。
医馆里的三名伙计忙的脚不沾地,连口水都喝不上。
南宫雪跨步走了进去,一阵烧焦的味道扑鼻而来。
小翠蹙眉,用手捂着口鼻,不敢细看这些被火烧伤的人。
里间有个小孩有气无力的哼唧着,其中还伴随着一个嘶哑男人的斥责声,“你说你,怎能随便把衣服脱下来,本来没这么严重的,这下只怕连性命都难保。”
伴在小孩身边的妇人闻言,眼泪流的更急了,扑通一声跪在馆长文鹊的面前。
“大夫,我就这么一个孩子,请你救救他,只要你能救他,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都愿意啊!”
这妇人文鹊认得,她是附近的人,年纪轻轻丈夫就死了,只给她留下这个唯一的孩子,也是个可怜人。
“文叔。”南宫雪喊了一句。
文鹊抬起头,见是南宫雪,顾不上继续抱怨那名妇人,急忙走了过来,“小姐,你怎么来了?”
南宫雪长这么大,还是第二次来自家的医馆,所以文鹊有些奇怪。
南宫雪的目光投向床上的一个孩子,见他一动不动,胸口处鲜血淋漓,似有些皮开肉绽,她脸色煞白忍不住打了个寒战,“文叔,他怎么了?”
文鹊叹了口气,“孩子的胸口沾上了燃起的石漆,他母亲情急之下不是先灭火,而是先把孩子的衣服先给脱了,这才导致胸口的皮肤整块被剥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