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队很是不解,父亲却告诉他,人生就跟钓鱼一样,很多时候你以为自己做了完全的准备,就要成功了,却功亏一篑。如果你就此灰心丧气,拍拍屁股走人,那你肯定一条鱼都钓不到。
但是你再等一等,时机到了,钓到的鱼反而更大。
说话间,林队父亲便拉上来了一条足足几十厘米长的大鲤鱼!
林队突然顿悟,破案也是如此,以为就要抓住凶手了,其实很可能时机并不对。但只要不放弃,继续下去,很有可能连幕后黑手都会一并揪出。
想着想着,林队的心就渐渐平静下来。
林队父亲给了林队太多难以忘怀的记忆,看着已经将近六十岁的刘呈军,明明可以安度晚年,却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那圆睁的双目又透出了多少遗憾。
心酸的林队上前用手去帮刘呈军合上眼皮,却发现无论怎么合,下一秒他都会自己睁开!
被泡大的瞳孔向外凸出,这令那张惨白的死人脸显得更为诡异。
林队当即想到了一个词:死不瞑目。
刘呈军此刻的模样分明就是死不瞑目的状态,就连身为法医的侯晓宇也表示难以理解,悄悄嘀咕这不符合医学常理,死者会不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冤屈?
林队特别重视这桩案子,破天荒得喊慕容清烟,跟他一起找刘岛作口供。
刘岛也对父亲的死难以接受,一直在哭,哭了大半个钟头,才断断续续得回复林队的话。他告诉林队,父亲一向注意安全,平时都是结伴钓鱼的,更何况他是一个垂钓老手,静川市大大小小能钓鱼的地方他都去过,从来没发生过任何意外。
“我父亲生活的方方面面都谨小慎微,他有心脏问题,平时打电话都很小心,也从来不与人结仇,怎么可能不明不白就死了。”
说到这里,刘岛又抹了抹眼泪:“都怪我,怎么不找仔细点,那几天我班都不上了,到处寻找我爸,实在找不到就赶紧报了案,谁成想,他居然死在了水库之中。呜呜,自母亲过世后,父亲是我唯一的亲人了,他怎么……怎么就……”
慕容清烟递过去几张纸巾,安慰刘岛别哭了。
林队也向刘岛做出保证,如果真是被故意谋杀,他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把凶手缉拿归案。
慕容清烟又询问刘岛,那天刘呈军出门垂钓时,有没有跟人结伴?
“我那时候上班去了,不知道啊,我爸经常出去钓鱼,我很少管他,也很少问,但他一般都是结伴的。可他的朋友我并不熟悉,可能要麻烦警察同志好好调查调查了。”
刘岛说自己平时工作忙,就是想多挣点钱,也好让父亲多过几天好日子,结果计划赶不上变化。
慕容清烟跟林队对视了一眼,二人都觉得当时现场应该有另一位钓友存在,很有可能是这位神秘的钓友害死了刘呈军,然后故意伪装成意外死亡。
“眼看着结案时间就快到了,林队死死按住流程,就是不想草率的以意外划上句号!所以我们只能一直想办法拖。”慕容清烟烦躁得抓了一把头发。
我怀疑她的发际线多半是自己薅秃的。
饺子问慕容清烟:“附近没有监控吗?”
慕容清烟说道:”那水库在郊区,太偏了,之前倒是有一个摄像头,但那里小孩儿去玩水的也比较多,一个个就喜欢拿石头砸。你换个好的,人家再给你砸了,后来也就没人装新摄像头了。“
“再加上那边垂钓者比较多,现场留下的脚印密密麻麻,也无从排查。”
说到这里,慕容清烟瞥了一眼后视镜,无奈得说道:“丁隐,这个案子对林队来说意义非凡,无论是意外还是谋杀,我们都必须拿出充足的证据,不然他是睡不了一个安稳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