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毒需要时间，喂过兔子后李青兰就把它们拎到一旁去，转身去帮姜芙蕖的忙。
而原本属于霄秦的位置被亓槿涣占据了，他也不恼，端着药钵去旁边捣药。
药房里安静的只有拿东西的窸窣声。
“……这水好像有问题?”不知道过了多久，姜芙蕖双眸盯着被自己放在白色瓷碗中的山泉水，喃喃出声。
李青兰和亓槿涣也看了过来，李青兰不解道:“师尊，这有什么问题吗，我瞧着跟平常的水没什么不同。”
亓槿涣仔细打量，目光一滞:“水里有一丝黑气！”
他本身为魔，对于魔气很是敏感，但水中的黑气并不是来自魔，且融在水中难以察觉，如果不是姜芙蕖把水取一小份放入白瓷碗里，他也发现不了。
黑气跟魔气差不多，都是不好的东西，被修士吸收入体还阻碍修炼，但可排出，况且就这一点儿黑气不足为惧。
想起魏芸还喝了一口，亓槿涣微微皱眉，又很快松了下来。
“不对，这不是黑气，”姜芙蕖似想到什么，蓦地沉思下来，双眸异常明湛通透，声音比以往都要冷静，却一下子把亓槿涣的心敲得猛跳，“是蛊。”
李青兰更是惊叫出声:“蛊！?”
“蛊?”亓槿涣呼吸一窒，继而瞪大眼睛去看水里的东西，直到眼睛都睁得酸涩不堪，才观察到那几点黑气在水中有生命地活动。
居然真的是蛊！
姜芙蕖面容严肃，抿唇思索，难怪她查不出是什么毒，原来是蛊！
“什么，水里面有蛊?”霄秦听见也是吓了一大跳，他很快想起来，“可刚刚青漓前辈还喝了……”
话音刚落，亓槿涣就犹如一只飞箭窜了出去。
门口，魏芸闭着眼睛，不省人事。
“师叔！”亓槿涣心脏一跳，没控制好力道抓住了魏芸的手腕，他探了下脉，松开时手腕处已经泛红一片。
然而就算这样，魏芸还是没醒过来。
亓槿涣着急不已，直接动手把魏芸从凳子上公主抱了起来，大步冲回屋内:“纤云前辈，你快看看师叔！”
姜芙蕖刚刚已经从霄秦口中得知她喝水的消息了，见一向自持冷静的亓槿涣脸色大变，轻啧一声:“慌什么，我师弟都还躺床上没醒呢，你看我慌吗？”
她又道:“而且魏芸可不怕蛊，她体内有万蛊之王的虫茧，进她体内蛊相当于自寻死路。”
如果说是毒姜芙蕖还会担心一下，蛊的话就算了吧，反正魏芸死不了。
亓槿涣闻言，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可还是忍不住疑问:“师叔体内怎么会有万蛊之王的虫茧?”
虽然他只浅显了解过蛊，但也知道万蛊之王的稀有程度，自然诞生的万蛊之王几乎是千年才得一只，人工培养也需要很多天地食材，少说也要三百年，更别说修仙界的蛊师屈指可数。
“说来话长，魏芸小时候误食过蛊，长大后才发现，虽然后来蛊取出来了，但她的身体却被搞坏了，雅贞真人寻遍修仙界，才从毒祖手中求得一只万蛊之王，这不进她肚子了。”姜芙蕖说起这事还颇为唏嘘:
“如果不是因为这件事，魏芸的实力远不止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