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围在长桌边的大家看向甘顺先生的目光瞬间变了,本以为大家都是无产阶级,结果出了一个认识大周第一gāo • guān的叛徒。
一时间,竟无人说话,都在暗自消化这个消息。
甘顺瞧着忽然安静下来的众人,只是自嘲一笑道:
“你们误会了,那布衣宰相的确不认识我,他只是认识这块玉佩而已,有此玉佩在,他才会正视信里的话。”
原来如此!
王大虎一直没有说话,只是心中对儿子抱大腿的行为再一次在心中狠狠肯定。
“但是你一个小姑娘,独自上路,娘实在不放心,不如,你将娘和爹带上,咱们一同送你?”
见陈月执意要去珵都,牛芳也连忙改变了策略,改为了与女儿同行,如果不是为了安全着想,她甚至想要全家同行。
陈月听见这话,想到了当初火场救人,乖乖,自己使用踏雪无痕,和负重使用踏雪无痕,那就不是一个概念好吧?
想都没想,陈月摇头拒绝此次提议。
“如果不带上我两,你休想出这个家门!”牛芳也怒了,上一次以为女儿被埋在牢房下的心情还历历在目,当时只觉得天都塌了,如今让她再一次面临这样的后果,她怎么可能同意?
两人之间的争执一直到晚饭后也没有得到解决,吃晚饭时,王大虎父子两瞧瞧牛芳,又瞧瞧一言不发的陈月,只觉得,格外下饭……
饭后,陈月去书房,将那块玉佩和信给拿在了手中,回卧房途中,经过牛芳的房门口,里面正襟危坐在凳子上的牛芳瞧着窗外的陈月,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决定不说话,一定要这孩子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以及她的决心。
“娘,晚安。”
牛芳瞧见冲自己挥手的小月,冷哼一声,别开脸去,
“别以为像以往一样,道个晚安我就能答应你了!”
陈月笑了笑,回了二楼卧房。
就快进入腊月了,这件事最好是在腊八之前解决,否则拖得越久,受害的人也会越多。
再就是,陈月还是希望,有朝廷出面,能够让南边的百姓们,过一个好年。
深夜,陈月留下一封信,便背着个包裹翻出二楼窗外,包裹里其实空无一物,无非是为了掩人耳目罢了,毕竟如果被人瞧见了,深更半夜有女子手无寸铁在郊外游走,怕是会让人想到某种不科学的灵异事件。
凌晨两点,牛芳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喂,老陈,你说我今天晚上对待小月的态度是不是太冷漠了?那孩子不会晚上一个人躲在被窝里面哭起来吧?哎,你说我要不要去看看?”
入睡后第五次被拍醒的陈爹也崩溃了。
“媳妇儿啊,你要是想去看,就去看看,正好瞧瞧小月那丫头炭盆有没有熄,你要是怕黑啊,我就和你一块儿去。”
牛芳左手狠狠一拍在陈爹的臂膀之上,又躺回了床上。
三秒后,
牛芳猛地坐起来,起身下床穿衣穿鞋,一边穿一边道:
“我这心里面不踏实,总觉得慌慌的,当初小月她被关进牢房的时候,也是这样的感觉,我总觉得不对,我得去看看。”
“行行行,我和你一起。”
三分钟后,
瞧着叠得整整齐齐的被褥,和那空了大半的衣箱,牛芳愤怒的一巴掌拍在了书桌上,发出了巨大的声响,随后,一楼的双胞胎们开始哭嚎了起来。
牛芳抬手抹去眼中的泪花,低声道:
“死丫头!胆子怎么就这么大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