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萤俯身,以不可抗拒的强硬姿态,将她唇上属于自己的血舔干净,一不小心连带她惊慌紊乱的气息也悉数吞进胸腔,某种奇诡的感受在暗暗滋生。
“下次再敢惹我,就不是你一个人的事了。”他会杀了她珍视的每一个人!
他说完后并没拉开二人的距离,甚至捉起颜清双手置于脑后,几乎贴在她身上。
天生狩猎者,下意识等待猎物求饶。
颜清脑子一片昏沉,神情惶然不知所措,他竟然亲了她……虽然没有进一步侵犯,可是他吻了她的唇……她在反抗,现在还在反抗,可是她的力气与他相比,无疑蜉蝣撼树。
“是你再敢惹我,就不是你一个人的事了!”
君子报仇十年未晚,何况她不需要十年,只需把香铺子支棱起来,进香料的同时进草药,把制作毒药所需要的草药收集齐全,制出“国色”,随时让他梦里去世!
“你告诉我,你凭什么?”夏萤真的动怒了,不仅仅是因为她挑衅他的权威,更因心中有种怪异的情绪在漫延,好像有一种潜藏已久的渴望,在实现。
不可能!
颜清的理智渐渐回归,她现在斗不过他的,逞什么强?
“对不起,世子爷请原谅我一时冲动。只是一直被欺压,承受不住才爆发了,请原谅。”她低声下气认错,不吃眼前亏。
她手腕给他箍着好痛,他还压着她双腿,他胸膛快要贴上她了,他的气息好可怕,好像一把神兵利器正欲吞噬阻挡他的一切事物……
夏萤嗤笑,没想她那么快认输,无趣。
他终是放开她。
颜清立刻坐好,整理微乱的衣物。
可她的唇依然红得像染血,迷惑着所有注视的目光。
夏萤像中邪一般,四肢僵硬,进退两难。
颜清原是朱唇微启小口呼着气,待呼吸平复,不觉嘴唇很干,下意识舔了舔。忽然察觉有什么滚烫的东西燃烧,仿佛也要把自己点燃一般,抬头一看,发现夏萤竟一眨不眨盯着她,幽暗而危险的眼神似乎有着那种男子对女子的欲念。
她暗暗心惊,连忙起身逃离,她并不想招惹他,没有好结果的,这人看她的时候和冷血动物没有区别,只是自己一不小心勾起他作为男子的天性而已,并不是因为喜欢而想占有。
过人的定力是夏萤最不缺的品质。
尽管他刚才差点克制不住属于男人的冲动,但他很好地控制住双腿,没有追逐她。
午时天气十分躁热。
书房里的夏松听出夏萤已经离开,拍拍康宁肩膀:“老哥,没事了。咱们世子是个非常克制的人,就算颜姑娘天姿国色也不会乱来。而且他从来不会动无辜的人。”
康宁觉得额头很湿润,拿手一抹竟全是汗,“呵,你倒是说得好听,什么叫无辜?随便给咱们按个罪名就解决了,多简单。”
夏松讪笑道:“不会的,放心吧。世子爷其实挺欣赏你义妹的,哈哈,否则不会买下蓬莱客栈了。”
康宁很是愕然,原来如此,他还以为蓬莱客栈一直是夏氏的产业。
“老弟,你们世子爷到底图什么?”他急问。
夏松摊手:“他们那些大人物办事我们哪里猜得到,不过你这有没有什么疗伤圣药?给点。”
康宁没问是谁要用药,连忙把书案后面放椅子底下的地砖搬开,取出他呕心沥血炼制的蓝瓶万全保心丹、红白瓶金风玉露丸各一瓶给夏松。
“保心丹能解百毒,最多一次吃两颗,两时辰服服一次,三次百毒尽除;国色除外。玉露丸是受重伤时保命用的,快死的时候一次吃五颗,一天最多吃十颗。”
夏松惊呆了,居然拿出压箱底的宝贝给他!“老哥,透露给你一个秘密。”
“你说。”康宁连忙附耳细听。
夏松小声道:“世子爷早心有所属,转告颜姑娘切莫动那心思。还有,陈野不是我们杀的,凶手你们自己查。”他能说的只有这么多了。
康宁刹那间明白了一些事,“谢谢老弟。”
夏松拱手道:“有空一起吃酒。”之后迅速离开。
此时夏萤已经回了镇国公府,在天机阁中静坐,面前是一卷大齐兵防图。
夏松敲门入内后,献宝似的把康宁给他的两瓶药搁在书案上:“世子,好东西。”他康宁说的话复述一遍。
夏萤清明深沉的眼神闪过一丝痛苦之色,他捉起蓝色的瓷瓶,喃喃道:“国色,普天之下真的无人能解吗?”
夏松也曾听闻国色的厉害,无色无味无影无踪,中毒者会不知不觉死去,像寿终正寝一般,根本查不出因由。
万幸“国色”已然绝迹于世,因为调制之人已死。
颜清甫进厢房立刻坐倒,以免加重伤势,破皮长水泡搞成现在这样,她也是服了。
幸好夏萤悬崖勒马,否则她也头疼。
二营三队石柏。
陈野的死会不会与他有关?
夏萤离开后,他的暗卫也放开了其它人的禁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