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时车马很慢,顾悦之不得不早早出发。从帝京南下秋水镇,乘船顺流而下,一天功夫就能抵达。客船上她遇到了两个年轻男女,女子一身红衣,男子一身蓝色长袍,俱是姿容出挑、举止言谈不落俗套的妙人。
见他们二人有说有笑,顾悦之没来由地生出些惆怅。若是没有发生这莫名其妙的书穿事件,她在现代已经是二十好几的大好年华,应该也会和别人一样毕业工作、谈恋爱甚至结婚吧!
现在好了,二十六七的心理年龄却只有八岁的身体,别说谈恋爱了,连个对象都没有。同龄的小屁孩她接受无能,心理同龄的男子在这时代早就成亲生子了,而且还没意思。
“破老天,死作者,你这是逼着我搞事业啊!”顾悦之躺在甲板上晒太阳,心里谋算着该如何借着此次南下的时机做些事情。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到自己的世界,顾怀体弱,梁绮罗的儿子有母家做靠山,自己再不谋划谋划,以后侄子怎么办?
勉强算半个高知的顾悦之很清楚,要做事就不可闭目塞听,顺时而动、应运而生。这天下已经平静八年了,北陵的日新月异她有切身体会,而锦城和南朔,南朔虽然强大,可已经是强弩之末,若是挽大厦于将倾也就罢了,偏偏南朔都是谜之操作。
皇室衰微,老皇帝为求长生已几近疯魔,小的又太不成器。金执作为外臣把持朝政,本可以杀月白而不杀,本身就有点故意要养虎为患的意思。
尽管自己好歹是早期读者,金执与颜如玉的暧昧情感可能的确是驱使他去秋水镇的原因,但权势早被架空的郁孤染要夺权他就给,这也太不是反派男二的行事作风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金执指不定憋什么坏呢!
果不其然,顾悦之才下了船就听闻了许多骇人听闻的消息,前锦城大将月白盗印出逃西云十六州的事情她在帝京就知晓了,但从来不知道还有这么多版本!
客栈里的酒客们议论纷纷。
甲说:“什么出逃,这月白与西云太守戎安本就是姻亲。听说西云太守跟金执有仇,月听尘作为他的亲家肯定是忍辱负重,八年前就有了盗印归家的想法也说不定。”
“八年前就计划了?你以为月白是未卜先知啊!”乙指责道,“再说了,月听尘是锦城人,八年前他还是声名显赫的儒将,对锦城忠心耿耿。所以说啊,肯定是对锦城推他出来当替罪羊的事怀恨在心,这才忍辱负重,盗印出逃。”
“那也不该逃到西云十六州啊!”丁分析道,“西云十六州可是朔锦交战的主要地方,虽然已经议和多年,但哪里不知埋了多少南朔将士,月听尘逃去哪里,还投奔南朔的西云太守,这不是自己往枪口上撞吗?”
……
饶是顾悦之也禁不住要赞叹一下这秋水镇的人见多识广,秋水镇地理位置优越,虽然位于北陵的最南边,但紧靠华锦、南朔地界,百姓们消息灵通,知道的多了,眼界也就开阔了。
“对啊!”顾悦之打了个响指,忽然间有了灵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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