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画醒来时,四肢酸痛,像是被车轮碾压过。她睁眼。映入眼帘的是一道模糊的身影。身影逆着光。
逆着光的身影出声:“醒了。”
熟悉的声音让她脑子清醒了许多。她迟疑道:“……楼慈?”
他上前,面容清晰起来。一年多没见,他比以前更加冷白,眉眼也更加冰冷。
陶画看了看他。又环顾陌生的房间。怎么回事?她记得她在和许凌她们逛街,去卫生间的时候……突然被人捂住嘴,接着就昏了过去。
回忆起昏过去之前的记忆,她心中一颤,立即起身,却感受到来自腕部的束缚。
视线一垂,发现手腕上缠着的锁链,她震住。她不可思议:“楼慈,你这是干什么?快放开我!”
他说:“我说过,你会后悔的。”
她心头恐惧,“快给我解开。”
他抚摸她的脸,“解开你,你会不听话。”
她往后退,“你到底要做什么?”
“我要你,爱上我。”楼慈一字一顿。
“我不会爱上你,你是不是疯了!”
他倒不生气,“那就学会爱我。”
疯子。
陶画浑身战栗:“你放开我!”
“我会放开你,直到你爱上我。”他轻轻一笑,精致的眉眼却显得有些扭曲,像地狱里的魔鬼。
“你这个变态!疯子!你这样是犯罪的!”
“犯罪?不会有人发现,也不会有人找到你。”说着,他眨了下睫毛,“饿了吗?”
也不等她回答,径自出门,很快端来食物。
他用勺子喂她,她躲开,说:“放开我。”
“不吃?”
“放开我,我不会吃的。”
他把勺子放下,转身走出房间。没再回来。
陶画坐在床上,恐惧,焦急,万般情绪交织。房间很大,锁链也很长,足够她活动,却触碰不到门。也找不到什么可以解锁或者弄坏锁链的东西。
她咬紧牙根。
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陆彦他能不能找到她。
彼时,已经找了陶画一天一夜的陆彦头发都快急白了。
陶画毫无预兆地失踪。他动用所有关系,然而还是不能搜寻到她半点踪迹。
傍晚天色阴沉,凉风卷着空气里的灰尘颗粒。陶画虚视窗外灰蒙蒙的天。
门被推开,楼慈端着食物进来。他目光掠过她身边早已冷掉的食物,然后把新的食物放到她面前。
陶画冷冷道:“我不会吃的。”
“要绝食?想饿死?”
“我宁愿饿死。”
他突然笑出声来,“想用死来威胁我?”他掐住她的下巴,冰凉的气息打在她脸上,“不要用死来威胁我,没有用。”
“我不在乎你的生死,你要是死了,我就把你做成标本,独属我一人的标本。”
闻言陶画一阵齿冷,“你真的……变态……”
“你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活着爱我,要么死了做我的标本。”
他指了指热腾腾的饭菜,“你自己做选择。”话落再次离去。
指甲刺进皮肤,疼痛让陶画镇静些许。
她盯着热腾腾的饭菜。
不,她不能死。她还要活着出去。她拿起勺子,狼吞虎咽。
她不知,她的动作完全被监控录入,此时,楼慈看着监控画面里狼吞虎咽的她,笑了。
陶画吃着吃着,楼慈又出现在屋子里。他靠着门边,说:“看来你已经做好了选择。”
陶画拼命告诉自己要冷静,唯有冷静,才能找到出路。她平静道:“你想多了。”
又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X国。”
他居然把她弄到了国外!这里是他外公家族所在的国家,也是他留学的国家。陆彦和她的父母能否找到她?
心中思绪万千,她放软态度,劝道:“楼慈,你这样做是不对的,是在犯罪,只要你放我回去,我不会追究你的责任。”
他抬了下嘴角:“我说了,要么活着爱我,要么死了做我的标本。”
完全不会和她商量的强硬态度。
陶画心知劝说已经无用。她内心焦灼,面上却不显,只摸着粘腻的衣服,说:“我要洗漱。”
“房间里有浴室,有卫生间,衣橱在你右边。”
“你出去。”她说。
他这时倒很好说话。直接关上门。陶画扯了扯链子,去右边。她打开衣橱。里面挂着的全是裙子,都是她喜欢的风格。
她随便取了一件,又沉默地盯了会儿置放内衣的隔层。
洗漱好后,她重新坐回床上,抱着膝盖思考逃出去的方法。
夜晚黑沉沉一片,黑暗里,陶画仍然抱着膝盖,直到天亮。
今天楼慈没有出现,出现的是一个金发碧眼的中年女佣。
女佣将早餐端进来。陶画用英语问她楼慈在哪里。女佣说了句不知道,立即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