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慈!”
他轻笑,“怕了?”
“你不准来!”
疼痛让他喘不过气,他好半晌没说话,然后从喉咙里挤出声音:“放心,我来不了。”
他快要死了,的确去不了。
呼吸越来越困难,他似乎已经没有时间了。
他语速加快:“今天你结婚,我送你一件礼物。”
“我的礼物就是,诅咒你,生生世世,永生永世,不得所爱。”
他就是死,也要诅咒她,不让她好过。
诅咒完,他已经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而她挂了电话,他耳边只剩下嘟嘟的忙音。
弥留之际,昏暗的视野里出现一抹鲜艳的红色。红色越来越鲜明。原来是穿着红色喜服的陶画。她正在和陆彦举办婚礼。
他看着她,一眨不眨。
又看向陆彦。
渐渐地,陆彦变成了穿着喜服的自己。
和陶画站在一起的新郎变成了自己。
自己和陶画站在一起,牵着红绸。
从五岁那年起,他就发过誓,不再像狗一样去乞求什么,但是弥留之际,他又产生了乞求的念头。
下辈子,他想成为陆彦。
居然会产生这样的念头。
可笑可怜,他想嘲笑自己,却连裂开嘴唇的力气都没有。
他的呼吸消失在坍塌的房屋里。
楼慈死了。
遗体挖出来时,手里拿着手机,最后一次通话是和陶画。
作者有话要说:就挺难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