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九龄颔首。
他在紫檀木盒中找到一个暗层,内里有一封顾元甲写给他的信。看罢之后,顾九龄便吃了妖丹,也同时打开了自己尘封十五载的灵根。
通过入门考验后,宋诚便将顾九龄安排在了沈琮手下。
“那一日,你所写符箓,究竟是何?”顾九龄望着沈琮,缓缓摊开满是薄茧的手掌。
“隐你之息。若妖怪发觉你这块肥肉,我的秦王府就不太平了。”
沈琮话锋一转,挑眉看着前者,“我说小侯爷,放着好好的定国侯大将军不做,非得跑来做个小捕快,你是嫌命太长了么?”
暗部锦衣卫,面临的是各路妖魔鬼怪,直对死亡的时候,比明部要多上好几番。稍有不慎,便会跨入深渊。
尸骨无存。
“我要查清灭门一案。”顾九龄缓缓摇头,坚毅的目光在凉眸中迸射而出。
沈琮颔首。
入编已是定局,那他便带这小侯爷引气修真吧。
“云遮兄,老鸨和妓子都已被世子审讯过了,只从老鸨口中得知做人皮买卖的暗桩生意,皆是源自长安,发往四方。”旁头一位锦衣卫对沈琮作揖。
他是隶属暗部的衙门捕快秦铮,和沈琮是多年出生入死的兄弟,手足情谊深厚。
云遮是沈琮的小字,景元帝待他不亲厚,这么多年,怕是也只有秦铮尚还记得他的小字。
“审问过了么。”沈琮缓缓摩挲下巴。
军中审问方式皆是用于叛徒或敌寇,手段方式比起诏狱,多有过之而无不及。顾九龄的审讯自然不成问题,那么便从老鸨那里,再取一分蛛丝马迹。
念及此,沈琮走过去推开木门,入眼便见惊慌失措的老鸨。老鸨头发凌乱,衣衫不整,满身的血腥之气分外浓重,一瞧便是被上了刑的。
室内唯一一盏烛火摆在木案之上,摇摇晃晃,明灭不定,显得老鸨面色苍白无比。
暗部诏狱的刑具,大多针对妖怪。若放在人身上,只会更加疼痛难忍。她这般神色,倒也不怪。
“人皮何用?”沈琮坐下来,端起秦铮送来的一盏茶,慢悠悠摩挲茶盖。
“大人,奴家真不知啊。那人皮子剥下来便装入箱中,只等夜中,自有人来取,奴家只是听命行事啊。”老鸨见到秦铮,身子一抖,直接哭嚎起来。
“再哭拔了你的舌头。”秦铮听的不耐,瞪着老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