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他站着,蝴蝶夫人便站在他的身边,偶尔给他撑伞,一如现在,偶尔,跟他说说话。
但,这孩子不爱说话,大多数情况下,就是她在说。
至于他到底有没有听进去,谁也不知道。
蝴蝶夫人的目光回到了他的脸上,他看着前方的风景,而这一刻,他却成了她眼中最美的风光。
“阿九,你至少还有姑姑,是不是?”
见他俊逸的脸被雨水沾湿,留着几滴细雨,蝴蝶夫人将手帕掏出,想要替他将脸上的雨珠擦去。
可她的手还没来得及触碰到他的脸,就已经被他大掌挡了回去。
蝴蝶夫人不生气,她的阿九一向都是这样,从小便这般,不喜欢女子的触碰。
原本看到他今日和凤九儿的相处,以为他不愿意接触女子的毛病已经改了,只是没想到,他的改变,也是因人而异。
仿佛已经习惯了那般,蝴蝶夫人将手帕收了起来,依旧看着他线条深邃分明犹如雕刻一般的脸。
他不说话,她便只是陪着他静立。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胡双从道上走来,静立在远处,蝴蝶夫人才看着战倾城道:“你现在身子不如之前,别站太久,等会就回去休息吧。”
“姑姑先去找墨白先生研究一下给你解蛊的事情,别站太久了,等身子好了,想站多久姑姑都不管你,好吗?”
其实她不是他的姑姑,但,这么多年,习惯性让他叫姑姑。
知道他不会理会自己,通常这个时候,他总会陷入自己一个人的沉思中,蝴蝶夫人没有再勉强,转身走向胡双。
胡双想说什么,蝴蝶夫人摇摇头,胡双只好跟在蝴蝶夫人的身边,远离这个地方。
……
浮浮沉沉的,人好像就在海上漂浮那般,凤九儿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哪里。
只知道,心底深处莫名很痛,痛的就像是被好几把钝刀用力在宰割。
要是能一刀将她了结那也还好,可是,刀子实在是不够锋利,就这样用蛮力在心头割,不断的割。
痛!痛的每一条神经,每一个细胞,都快要爆炸了。
可是,当她好不容易捡回一点意志,觉得自己快能醒过来的时候,那份晕眩的感觉忽然又在肩头渗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