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来的老鼠,滚进来!!”
遭了!!
厉喝声伴着凌厉的掌风席卷周遭寒气如刀而来,眨眼近在眼前,白听雪心下一跳,霎时间被那未到而厉风先至的攻击激起了满身战栗。
硬抗不得。
危险至极,若想活命,上上之选,只有马上退开。
但若是此时退了,或许她有机会逃出去,可便一定在无机会进入其中,白听雪咬紧牙关,当机立断,也不迟疑,几乎快被冻僵了的脚下七星斗步一划,马上朝着一边扑去。
但那掌风寒气何其之凶猛,轰的一声砸在通道处,顷刻间将那里一片石壁砸的稀巴烂,白听雪还是慢了一步,被那余波所波及,随手施为的简单防御顷刻破碎,整个人就像被火车徒然撞击,“轰”的一声被冲击力砸在石壁上,砸出了一道人形坑位。
背部的单薄白衣血肉模糊,鲜血淋漓。
掌心攥紧的狐玉将炽热之力传入身体,白听雪将同样满是鲜血那头从那冰寒石壁中抬起,这一动,几处冰寒石块掉落而下。
随着那抹残破不堪的白衣跌落在地,哇的又是几口鲜血狂喷而出,但白听雪只倔强的咬紧唇角,忍着疼,额角处青筋暴起,挣扎着爬起来。
那张鲜血淋漓的脸,看上去竟是无比的狰狞恐怖。
“是你,白听雪,你竟然没死?!”
连成的声音诧异极了,但白听雪完全不予理会,或者应该说,她此时脑中混沌极了,耳中更是轰鸣不断,完全没有听到。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白听雪睁着未受伤的左眼,抬头去看不远处的三层高台,也便是神农古鼎。
以她现在的角度,终于能够看到了,那融化的天冰缝隙比她原本想象的还要多得多,足能一人轻易进入其中,接触到那神农古鼎。
天火观的一众红衣人们并未在意这边的动静,只闭目运功,提炼天火,似乎都用出了吃奶的力气,一个个大汗淋漓,咬牙切齿。
不过也是,天火乃万火之精,哪里是人力能够控制的,若不是天火观传承自伏羲之女,姜姒一脉,功法特殊,也未必能做到如此。
要知道,那天火,在姜姒的手中,可是能伤到上古天地四凶的啊!
威力自然不必多说。
哒!哒哒!!
有脚步声临近,不急不缓,但似乎却有一种魔力,仿佛一步一步的,走在了白听雪的心尖上。
“太初的……”
“原来如此,你的手里是什么?妖气,竟然可以阻挡天冰寒气,是那只死狐狸给你的……”
白听雪背靠着石壁,指尖攥紧狐玉,任由那刺骨之寒传进四肢百骸,刺激着她僵硬浑浊的脑子留下一分清醒。
该怎么做,她已有打算,但只怕……
她坚持不到那时。
而且,还需要,时机。
颤抖的指尖抹去唇角的血,白听雪抬眼对上缓步而来的余陀,右眼紧闭,鲜血淋漓,左眼眼瞳散大,血丝遍布。
只听的到那阳鼎烽讥讽道;“你眼皮子下的老鼠,也未免太多了点吧!余陀。”
“哼,老鼠再多也只是老鼠而已,总要好过无家可归的丧家犬,对吧。”
“你……”
正在这时,异变突生。
轰轰——
伴着隐隐约约的兽吼,大地颤抖,轰鸣不断,石壁龟裂,石块纷飞。
这处地底空间开始剧烈的摇晃起来,竟像是要就此塌陷了一般。
天火观众人在地动山摇之中再也无法稳定施法,猝不及防一个个人仰马翻,更因长时间施法几乎抽调了大部分灵力,一时间竟是爬不起来。
阳鼎烽挥袖扫开几块砸落而下的石块,赫然起身;“怎么回事?”
连成等几个风雪山庄弟子们也都连忙背靠石壁,稳定身子,只有余陀,冷哼道;“无妨,那死狐狸又在自找苦吃,等下便……嗯?!”
但见一道白影在轰鸣纷飞中直奔那天冰古鼎而去,余陀面具下的眼底顷刻间阴霾而起,伸出五指,灵力化刀,直抓而去。
但就在此时,千钧一发之际,只见一道身影猛地扑了过来,挡在了白听雪背后,被余陀一爪抓穿了心脏。
傅升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