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不说,她们回了京城,只要在老爷子面前吹一些风,进一些谗言,自己跟丈夫的日子就不会好过。
老爷子虽然不糊涂,对二儿子也特别看好。
但久居身边的亲近人,总是吹歪风,也难免会吹出一些幺蛾子来。
韩母是个聪明人,自然不愿意跟这二位硬刚。
“大嫂,大姐,怎么能躲着大伙。晶晶说有些头晕胸闷,我陪她出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韩晶晶当然知道这二位是家族里最出名的惹不得,当下也只能强装笑脸问候道:“伯母,大姑。”
大姑趁势拉住韩晶晶的手,啧啧赞叹:“老二家养的好闺女,大嫂你看看,是不是比我们几个姐妹年轻时都水灵?这要是在京城放出话来,提亲的人还不得踏破咱们老韩家的门槛啊。”
那大伯母却意味深长地瞥了韩母一样,似有所指地道:“她大姑,你这话老二家的可未必愿意听。人家在星城养的闺女,可未必瞧得上京城。”
“不能够吧?堂堂京城,那是大章国的都城。难道还比不上这个星城吗?”大姑提到京城,语气中那种不加掩饰的自豪感,与提到星城时那种淡淡的轻蔑,形成一种鲜明的对比。
说到这里,大姑眼皮一翻,瞥向韩母:“老二家的,你不会还一直记恨当初的事,打算把恩怨延续到下一代吧?”
这位显然是一向跋扈惯了的。
高兴的时候叫你弟妹,不高兴顿时翻脸,直接就变成老二家的了。
韩母不想得罪她们,却也不意味着随便她们搓捏,淡淡一笑:“大姐言重了,当初本就没多大事,谈不上什么记恨不记恨。又谈何延续到下一代?”
“是吗?”大姑显得有些不信,“那我怎么听说,你对晶晶去京城的事,一直推推阻阻?”
“大姑,您可不能让我妈背这黑锅。是我在星城过得很开心,暂时没有去京城的打算。我妈很开明的,她尊重我的一切决定。”
韩晶晶见自己母亲被人非难,自然不乐,忍不住站出来辩解。
大姑却板着脸道:“笑话!咱们老韩家可不是小门小户,那些小门小户所谓的开明,在咱们老韩家可不好使。这么大的家族,必须讲规矩,规矩是第一位的。倘若人人都没了规矩,那家族岂非一盘散沙,谈何传承?”
这大道理一套套的,倒是十分唬人。
韩晶晶却是笑嘻嘻道:“大姑,我寻思着,我从小到大,也没触犯家族哪一条规矩啊。可家族也没说,家里的成员就不能在京城以外的地方发展吧?我没记错的话,大姑您家的言表哥,不就是在江南大区某个城市发展吗?”
“你懂什么?你表哥走的是仕途,外放为官那是积攒资历,是为了以后更好地进京发展,外地那是一块块跳板。”
韩晶晶笑道:“大姑,您这可就不讲理啦!据我所知,星城比言表哥那个城市级别还高一些。没道理那里是表哥的跳板,而星城却不能成为您侄女的跳板吧?”
韩晶晶跟她母亲不同,她姓韩。
母亲不能说的话,她可以说。
大姑你是老韩家的闺女,我韩晶晶也是老韩家的闺女。
都是老韩家的闺女,你也不能倚老卖老不是?
大姑显然没想到这个侄女几年不见,竟变得这么伶牙俐齿。
她本以为,长辈发话,韩晶晶一个小辈就应该服服帖帖听着,哪有她说话的份?
气得脸色铁青,冲着大伯母抱怨起来:“大嫂,你看到了吧?我就说这星城的水土,把咱们京城的血脉都给养走样了。咱们老韩家可曾有这么不讲规矩的?长辈发话,晚辈顶撞来着?”
大伯母淡淡笑道:“大妹,谁家孩子跟谁亲,自然也就听谁的。你也是的,跟小辈叫什么真啊?”
这话看着是在灭火,实则拱火。
大姑气不打一处来:“我今儿还真要叫这个真了。我回头就问问老二,他是怎么教的孩子?”
韩晶晶一脸无辜道:“大姑,您这可真让侄女不知怎么做了。”
“哼,我们老韩家的孩子,哪个这么不懂规矩,顶撞长辈?”
韩晶晶郁闷道:“伯母,大姑,我打一个比方,倘若有人冤枉我爷爷,你们做晚辈的,是冷眼旁观,还是站出来申辩一二?”
“废话,长辈被人非难,做晚辈的哪有坐视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