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人就不乐意了,说自己还没有出价呢,有的说五万五,有的说五万八。黄老板摆摆手说,他也没有拍卖的意思,都是大家伙自己抬价的,现在张总要了,大家就散了吧,有空来喝茶。
围观的人一肚子的不满,就这样慢慢散了。我和蒋鸣站起来,脚都蹲麻了,我问他,怎么样?想要不?要就六万从张总手里买了。蒋鸣说这一坨药就六万,六万都能买一台旗云来开了。我说车有什么用,现在不是跑路吗,得身体好,能扛打才行啊,你不去问我去问。
看着美女往外面走了,身边还有一个高大的男人,手里提着刚才的黄精,不过都打好了包装,用泡泡薄膜包着。我追了上去,到了停车场才追上,那男人听到脚步声就转身来看。旗袍美女也是看着我,笑着说:“哟,在市场里就想抢劫啊?”
我上去陪着笑说:“张总,那个黄精可以六万让给我吗?”
张总说:“我这野生黄精,回去洗个澡,去掉老皮,转手就是十万元,你有吗?”
我吸了一口凉气,这出了市场,不过几分钟,价钱就见涨啊?我的十二万,蒋鸣的十万,这段时间跑路都花了一半,两个人凑起来都不知道有没有十万呢。怎么办?
“那个星辉,是我们的朋友,不知道张总认识不?他昨晚给我们介绍了万神医,我身后那个朋友急需野生黄精来治病,求张总高抬贵手,就便宜点让给我们吧。”我回头看了一眼蒋鸣。
“星辉啊?认识啊,他不是做饮片生意的吗?万神医也认识,是个好大夫。不过这生意就是生意,人情归人情,不能混为一谈。就是他星辉过来了,也不能砍价四万吧?”张总是生意人,在商言商哪。
我是一时没了词,不知道怎么说才好。这两万没人要的东西,洗个澡就三万,还炒到了四万,现在被旗袍美女张总五万买了。她再回去给黄精洗个澡,去掉老皮就是十万了,这中间差了八万啊。这有眼光的话,看来做中药挺赚钱的。
张总见我没有出声,就上车了,那个男的原来是他的司机。看着车缓缓的开了出来,前脸上有一个字母B,我回头问蒋鸣,这是什么车啊?蒋鸣说宾利,三百多万呢。我吸了一口凉气,这车都三百多万啊,那这个张总这么年轻,不得是哪个首富的女儿?
我们看着宾利开了过去,我问蒋鸣,这车是前驱的还是后驱的?他说全时四驱,带T。呀!这跟公交车排量一样啊?那得多少钱一公里啊?蒋鸣鄙视的看着我,拍拍我肩膀说,小伙子,人家三百多万的车都能买,就不能家里开个加油站?
呵呵,我只有傻笑了。看着这台黑色宾利擦着我们过去,开了十多米就停下了,厚厚的窗玻璃降了下来,一条玉手拎着那包黄精伸了出来。我们赶紧跑了过去,张总说,五万拿去吧,看你为了朋友这么仗义。
我双手托着黄精,嘴里不停的说谢谢。张总说,让星辉给我转账,然后就关窗走了。这亳州人民怎么都这么豪爽呢?都不把钱当钱,也不怕我们跑路了。我呆呆的看着宾利车远去。蒋鸣在后面踹了我屁股一脚,说,人家都走了,还发什么呆?
好吧,美女走了,我们也该回去了。回到宾馆,我们就商量怎么处理这个黄精,蒋鸣还要喝两天的化瘀药,才能喝补气血的药。我们对中药加工都不懂,想拿去让人家加工,又怕被掉包。最后蒋鸣说你给我洗干净,我全部啃了。
你一个人能吃这么多吗?十几斤呢,要啃一起啃。呵呵。我把这些像生姜一样的黄精,都掰断,然后去掉老皮,用开水烫了两遍。拿起一个小的放嘴里,慢慢嚼,这没啥味道啊。剩下的就在窗台晾晒着。
蒋鸣抓起床头的座机,给星辉哥打了个电话,问他要账号,转钱给他。这张总把黄精让给了我们,早在市场上传开了。星辉给了一个账号我们,然后说最近亳州地下江湖不太平啊,好像这个传言是关于你们的,你们要小心一点。我们忙问怎么回事。
星辉说,今天早上听亳州的江湖朋友说了,说有两个广东仔,带着春秋时期的鲁班铜尺,还有鲲鹏符在亳州落脚,说这两样都是了不得的法器。对了,还说带着一个黑猫。我一看好像说的是你们,刚想给你们打电话呢。
现在亳州江湖蠢蠢欲动,你们自己要注意安全啊,江湖上的事我也管不了,我一摊子生意在这里呢。你们病也看了,药也买了,如果能离开最好离开。我们谢了星辉哥,挂了电话就收拾东西,这和亳州的地下江湖如果杠上了,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呢。
只有再次跑路。到了楼下,找个柜员机,把五万元转给了星辉,就打的到附近的成衣市场。我们准备装扮一番再走。蒋鸣挑了一套黑西装,配上眼镜看着像是个白领。
我没他帅,就随便买了个黑色的平顶帽,一件黑色的短夹克,四个兜的,肩膀还有肩带;下身就买了个弹性的牛仔裤,这样不影响打架;踏着一对高帮休闲皮鞋;再买了一副蛤蟆镜戴着,这幅打扮估计连我妈都认不出来。
黑猫就用纸箱装着抱在手里,这黑猫几个月,都有四五斤,长得贼快。蒋鸣拉着一个行李箱,把东西都装里面去,这样就方便很多。装扮好之后,出门打个的士,让去蒙城。万神医说我的手要找蒙城的城隍才能解决,那就去蒙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