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农想了一下,说:“有这个地方吧!我年轻的时候采药,还进去喝过水呢!”
车上的蒋鸣,还有我旁边的胖子,都用一种你是不是被骗了的表情看着我。
我掏出两百元,塞在老农手里说:“大伯,你可以带我们去吗?”那个老农把钱塞回给我,说可以带去。怎么就不要钱了呢?这是向导费好不好?难道嫌钱少?
我又掏了一把钱出来,凑够一千再塞给他,他又塞了回来。他说:“姜老哥对我有恩,你这钱我不能收。”然后穿好解放鞋就说走。
我说:“大伯,我们有车,我们坐车去快一点!”
老农回头看看桑塔纳说:“车去不了,你们停好车,走路去。”
蒋鸣把车停在树荫下,打开尾箱,三人每人拎上两袋礼物。快步跟上老农之后,胖子去套近乎,和老农边走边聊。
老农说,年轻的时候观里的姜师傅救过他,后来他采药的时候还去那边喝过水。再后来结婚了就很少打山工,就再也没有去过了。打山工就是到山上采药、捉野生动物、砍木头这些。
后来破四旧,村里一帮年轻人去把道观给拆了很多,周围的寺庙道观都遭殃了,然后再没有上过山。也不知道庙祝和道士去哪了。
胖子问道观远吗?老农停下来看了一眼胖子,说走路要两个小时。
两个小时?我们从阁皂山开车来这边,才两个多小时,这走路都要两个小时?这也太远了吧?
我们顺着机耕路走,路很小,一米多,走完机耕路就涉水过一条小河。然后就是一大片的半山茶园,走了半个小时终于没有茶园了。现在开始上山,是很陡峭的山路,年久失修,散石头、灌木丛绊脚。
老农指着脚下的山路说:“这上山的路,现在没有人修整咯,很难走,你们要小心一点。”
他边走边自言自语,说以前这路很好走的,现在山上没人住,路都没人修咯。
没人住?那我师傅住哪?这不会是见鬼了吧?我能感觉到我师父是活人呀!
上山也走了一个小时,越过了无数个山头,终于是到了。远远能看到一个山头下有一个广场,当我们走近之后,看到满眼的荒凉。
站在广场,我手里的礼物都掉了下来。南真观是一个小道观,具体规模还看不出来。高出广场一米的道观,五间瓦房倒了两间,剩下两间半也很残破,有两间连门都没有。
周围到处是野草灌木丛,这哪像有人住的地方啊?我走到中间,看到广场地上用砖头垒起一米高的“小房子”,上面搭了一些瓦片。
蹲下来看,外面贴了一张红纸,里面有一个旧香炉。这像是供奉土地爷的小房子,看里面的香灰,也是十天半个月才有人点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