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扒开仅剩的一个房子窗户,往里面看。回头叫我,我跑过去,只见里面堆着一些残破的雕像。应该是道观倒了之后,把它们收进去的。
老农在旁边指着道观说,以前这里可漂亮了,门口一个大广场,道观是砖木结构,三进五间,中间两个天井。两边还有大片土地,道士们在那里耕作,自给自足。
他边说边指着周围,然后带着我们越过道观,看地基果然是三进,中间有两个天井。道观两边大片的土地,三五十个道士在这里生活是没有问题的。
蒋鸣走过来说,那边山脚小溪旁有一家农户,你要不要过去看看?我跟着他来到广场边,看向远处山脚,果然看到有一间破房子,旁边种着一颗水桶粗的木棉树。周围一圈的农作物,而且鸡犬相闻。
趁老农没注意,我瞬间出现在农户门口,旁边的母鸡吓得惊叫,两下跑开了。小奶狗看到我,也汪汪叫,然后跑进了家门。
我慢慢走过去,看到的一幕让我黯然泪下。师傅一个人坐在堂屋,就着门口的光线,在缝补一件破道服。我猛然跪下,鼻子一酸,眼泪是哗哗地流。
“你来啦?山上没有水,所以我搬到溪边住。进来吧!”师傅沙哑着嗓子说,头都没有抬,还在缝补道服。我擦了一把眼泪,站起来走进去。
小奶狗听到主人说话,就没有了敌意,摇着尾巴过来闻我的裤子。师傅一边缝补道服一边说,这是掌门的紫衣法服,好久没有穿过咯!我听到又跪了下来,叫了一声师傅!让您受苦了!然后就哭得稀里哇啦的。
好久没有哭过了,看到师傅几十年来生活得这么悲苦,我实在是忍不住了。凭师傅的本事,要赚钱是一点都不难。可师傅一心修道,连个徒弟都没有招到。
蒋鸣和胖子带着老农出现在院子里,胖子看到我哭得悲伤,就走到门口来看。那个老农在门口叫了一声,姜老哥。师傅终于抬起头来,浑浊的眼睛看着老农,辨认良久才说,是你啊?
老农走进来,跪在师傅跟前说,姜老哥,对不住啊!那些人太多,我实在阻止不了。师傅放下手中的法衣,把老农扶了起来,说不关你的事,在运动中,个人是渺小的。现在都成了历史咯!
师傅又扶起我,看了蒋鸣和胖子一眼,说是你朋友?我点点头。蒋鸣马上拱手对着师傅说,阁皂宗葛鸣拜见前辈。胖子也拱手说,仙湖观吴辉子拜见前辈。
师傅单手作揖说,无量天尊,原来两位是道友啊,贫道火铃道人。师傅左右看了一下,只有他刚才坐的一张破竹椅,再也找不到第二张凳子了。就说我们到门口叙话。
大家走了出来,院子那颗木棉树下有一块大石头,周围放着几个石墩。师傅和老农坐下来,我们仨都不敢坐。
师傅抬起浑浊的眼睛看着我说:“大恒啊!情况是这么个情况,师傅老咯,以后就是你们的世界了。”我一听,鼻子一酸,又开始流泪了。
“师傅!没事,这里就交给我吧!”我哽咽着说。
回头看着胖子,现在胖子是大财主,得敲他竹杠才行。蒋鸣有自己的阁皂宗要发展,钱方面就算了。
“胖子!借我五百万,我要重建南真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