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拉巴特市的小公园,我和曹芫芫跟着大胡子他们走。
穿过很多条小巷,我们终于来到一个dú • lì的院子门前。
这是具有传统阿拉伯特色的院子,门口路边种着漂亮的绿化树。
院子围墙涂的是粉色,围墙上的窗户都涂着铁红色。
抬头越过围墙向上看,只见里面是传统的阿拉伯三层小楼,上面正中是大圆顶,旁边两个矮一点的小圆顶,房子的大门用蓝色涂着一个门框。
这样的建筑,放在国内不得让邻居喷死也会笑死,可这是人家的传统,得尊重人家当地的风俗习惯。
大胡子开了院门,只见院子的车棚里,正停着一辆老款的劳斯莱斯,彰显着主人尊贵的身份。
这台二十年前的老款幻影,虽然不知道经过了多少手,但能买得起的,都是有头有脸有身份地位的人。
他见我盯着那辆劳斯莱斯看,就拍着我的肩膀一通说。
我擦了擦脸上的口水,扭头看曹芫芫,她笑着说:“阿迪勒说你喜欢的话,随时可以开走。”
阿迪勒?他这么大方?
曹芫芫捂着嘴巴笑,大眼睛弯弯的挺好看。
“阿迪勒是什么意思?”我在好奇她有什么好笑的,不就一个人名吗?
“‘阿迪勒’是‘公正’的意思。”她说道。
“我草!公正?一群小偷的头,还敢说自己公正?”我一脸不解地看着阿迪勒。
曹芫芫则捂着肚子笑弯了腰,一边擦眼泪一边看向我。
阿迪勒见我们这么乐,也是抖着大胡子哈哈笑了起来。这老小子,还是挺配合的嘛!
我大笑着跟阿迪勒拥抱一下,感觉他的手在我裤兜里动了一下。
我左边是锦囊,瘪瘪的一层,他就算摸到了也不会拿。右边是手机,结果被他顺走了。
公正?我一边擦着笑出的眼泪,一边回头看向曹芫芫:“他把我手机拿了,我现在要不要揍他一顿?”
曹芫芫的笑声嘎然而止,一脸吃惊地看着阿迪勒,轻轻地用英语问阿迪勒。
而阿迪勒巴拉巴拉地说了一通之后,油滑地对我笑笑,把手机拿出来,双手奉还给我。
她说:“阿迪勒只是开个玩笑,试探你的警觉性,看是不是真的有实力成为他的朋友。”
我接过手机,严肃地盯着阿迪勒的眼睛看,笑容转冷:“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如果你下次再敢冒犯我的话,记住那株断了的树干!”
曹芫芫翻译给他听,他尴尬地耸耸肩,再搓搓手,和我保持着距离。
而他身后的两个大胡子,明显有了怒意,瞪着眼看向我。他的小弟怎么想,我不管,我只在意阿迪勒怎么想。
阿迪勒把我们引进他的房子,里面开着中央空调,真tā • mā • de凉爽。
外面四十度高温,进了客厅就像三伏天喝了冰冻绿豆沙一样舒坦,从头顶凉到了脚趾。那些往外冒的汗水一收,顿时感觉连呼吸都顺畅了很多。
我扫量着客厅的装修,绝对想不到他是小偷的头。
那高档的真皮棕色沙发,精美的大理石茶几,靠墙摆着一个装满书的大书架,客厅周围摆满了各种古董。
如果说,这是一个教授的家,我还有点信。说是阿迪勒的家,真的让人难以置信。难道阿拉伯人的家里,都是这样的装饰风格?
这时,上来一个身材苗条的美女,穿着传统青色长裙,脸上还有面纱。她拿着一个喷壶,朝我和芫芫的身上喷洒着什么,香香的。
芫芫说这是香水,每个进门的客人都要喷。
香水?这破规矩真多。
芫芫说这是他们的待客之道,程序不能少的,叫我忍忍就过了。
喷完香水,我就坐在沙发上。她又端着一个托盘过来,盘里是一个银色雕花的茶壶,还有几个银色雕花的小杯。
曹芫芫说,她是阿迪勒的女仆人,专门负责端茶倒水的。
这阿迪勒还有仆人呀?看来他在当地,也是一个有钱人家,正好适合被我敲竹杠哦!
女仆把几个小杯摆好,就往里面倒棕色的液体,闻着像是咖啡的香味。
我端起喝了一口,果然是咖啡,糖和奶都已经拌好了的,味道刚刚好。
女仆见我喝完,又把小杯倒满,看她这么尽职,我端起又一口喝了,她又给满上。
没完没了是吧?
旁边的曹芫芫拉住我,说这是人家的待客之道,杯子不能空的,你再喝人家再倒,管饱!
呃......!既然这样,那就不喝了。
看着满屋的书架和各种古董,我就好奇地站起来,到处走走看看。顺手拿起花架上一个雕刻精美的陶砂罐来看,这大红的砂罐不适合我的审美。
阿迪勒赶紧从沙发站起,在旁边叽叽呱呱的一通说。
我回头看了一眼曹芫芫,她说这个送给你。
放下手里的陶砂罐,我再拿起一个铜马。国内喜欢立马和跃马,他这低头慢慢走路的马,和国内审美观不一样,不过就工艺来说,确实精美。
阿迪勒又说送给我,看到我放下铜马,他暗中松了一口气,估计这东西老值钱了。
我又拿起书架wài • guà着的一把铜弯刀,这古朴的牛皮刀套,刀鞘口和尾部镶着雕花熟铜皮。牛皮上很多漂亮的花纹,熟铜皮上还镶着几颗红色的宝石。
估计这货,也有几百年的历史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