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师妹我不知道她的名字,刚来的时候,才十六七岁,现在过了几年,已经出落成大姑娘了,变得漂亮了许多。她也没以前那么冷淡了,我记得她以前不爱说话,总是躲得远远的,但是现在开朗多了。
“师兄,这里。”小兰在一张小桌子上叫我。
我朝她点点头,就走过去。这张小桌上,只有小兰和一个师弟。说是师弟,其实他比我还大几年,估计比小兰大个bā • jiǔ岁,显得很成熟。
早就听红糖妹说,小兰谈恋爱了,说等年底黄道吉日到了就摆酒。我朝那个师弟点点头,就坐下来。
现在观里有三个师弟一个师妹出仕,高中毕业那个跟胖子去了钦州,另外两个中专毕业的在安远和抚州任职,做了一个办事员。
我侄女陈素云则跟着蒋鸣,在京城总局的四处一队做了个文职。
这时,老农用毛巾从厨房端了一个炖汤出来,放在我们桌面上。一打开,马上香气扑鼻而来。我朝老农点点头,就直起腰扫视了其它几桌。
“老伯,怎么就我们桌才有炖汤?他们没有?”
老农坐下来,一边给我舀汤一边笑呵呵地说:“大恒啊!听说你身体不舒服,我特意买了个老母鸡炖西洋参。这是给你喝的,他们可没这口福,他们喝清汤就可以了。”
一听这话,我眼睛马上就红了,鼻子也跟着酸溜溜的。
老农是师傅的好友,看在师傅的面子上,盖好道观之后,就留在观里负责厨房和食堂,闲时陪师傅聊聊天下下棋。现在师傅不在了,老农依然留在这里为我们服务。
那些师弟们,每人都会到厨房轮值两天,帮忙开车送老农去买菜和日用品,然后在厨房帮厨。
他听说我身体不好,特意给我炖了个汤来补一补,这事让我挺感动的。接过他舀的汤,我说:“老伯,跟我们一起吃吧!这桌人少。”
他连忙摆摆手说:“不了,不了,我在厨房吃就行。”
说完他站起来搓搓手,笑了一下就进了厨房。旁边的小兰在我耳边低声说,老伯在厨房喝白粥呢!
啊?喝白粥?
我抬头看向厨房那边,心里愧疚得很。小兰拉了我一把,我就低下头,她轻声说,老伯都吃了大半年的白粥了。
怎么会这样?
小兰叹了口气说,自从师傅走了之后,他没等到师傅回来,就开始吃白粥,怎么劝都不听,最后只好随他了。
唉!看来,老伯也是个重情义的人。
饭后师弟们去观里做晚课,有几个师叔还在小酌一杯,余下不喝酒的师叔也跟着慢腾腾的去了。
看到小师妹带着我那四个小孩往外走,我也跟了出去。
“爸爸,我困,我要抱抱......。”灵儿走到门口就不肯走了,我只好蹲下抱起她。
往家的方向,下山的路修了水泥阶梯,现在太阳已经落山,天色也慢慢暗了下来。我们五人下到院子,在吃饭的红糖妹放下碗筷,跑出来接过孩子,小师妹转身就要走。
“师妹,等等。”我放下灵儿,追到院子门口,小师妹站在土路上,没有回头。
“师妹,这几年你过得怎么样?”
这个小师妹,和她哥一起跟了我二师叔。在食堂我看到她哥和别的师弟很聊得来,很开心的样子。
小师妹慢慢转过身,看了我一眼,然后低下头勉强笑一下说:“大师兄,我过得很好,我哥都走出来了,我也同样走出来了。”
“那就好,我希望你能好好修道,在这条路上一直走下去。”
“谢谢大师兄,我会努力的。”
“嗯,不谢。对了,也谢谢你帮我照顾几个小孩。”
小师妹这才会心地一笑说:“谈不上照顾,他们很好玩的,观里数我年纪最小,他们都爱跟我玩。”
我笑一下没有出声,只是盯着她看,她就回头慢慢朝山上走去。
家里爸妈和红糖妹在吃饭,看到红糖妹还有半碗饭没吃完,我就拍拍手。小孩听到拍掌声都看过来:“好了,妈妈要吃饭,爸爸带你们去洗澡好不好?”
“好.....!”四个小孩都异口同声地说,然后跟在我后面上楼梯。
来到小孩的房间,三个大的都自己去找干净的衣服,在卫生间门口用小凳子放着,然后自己脱衣服。
灵儿也要脱衣服,上衣扯不掉,就在那里发脾气,然后回头瞪着我,意思要我帮她脱。
永平推了她一把说:“妹妹不在这里洗澡的,她衣服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