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上几块碎石作为证据，钟晔又带莉莉安穿过山洞，进入另一个洞口，尝试追踪那个逃跑的首领。
可是与外面的山洞不同，更深处的山洞弯弯绕绕，没走几分钟，钟晔就决定回头，不再追踪。
他已经丢失了那个家伙的行踪——也可以说，他怀疑那个家伙根本没有从这里经过，不是从这里逃跑的。
在返回马车之前，钟晔他们还返回了xié • jiào徒们居住的那个山洞，将那些还活着的xié • jiào徒绑起来，又从屋子里搜集了一些食物，将xié • jiào徒们带离山洞。
这里没有吸血鬼，只有一群xié • jiào徒。
虽然嘴上在咒骂钟晔他们，可是，这群xié • jiào徒实际上对死亡依旧抱有恐惧。
他们被钟晔和莉莉安驱赶出山洞之后，就闭上了嘴巴，不再出声咒骂。
——或许是因为发现了钟晔和莉莉安并没有打算杀死他们。
在向马车走去之时，钟晔抬头看了一眼天空，默然感知空气的湿度、风速，观察天空的云雾，然后确定了最近几天都不会下雪。
既然如此，他们可以连夜赶路，带着这群剩下的xié • jiào徒返回布尔日。
回到马车之后，看到钟晔他们带着一群人回来，莉莉先是心脏一紧，随即又放松下来。
那群人的臂膀都被绳索捆绑起来，虽然钟晔和莉莉安满身鲜血，但看他们那轻松的模样就知道，这一次是大获全胜。
穿着轻甲的莉莉迎了上去，“情况如何？”
“我们在那群xié • jiào徒的驻地发现了这个。”
钟晔将背包打开，给莉莉展示放在里面的黑色石块。
莉莉随手抓起一个，翻看了两眼，然后眉头就皱了起来。
“这个是那个？”莉莉比划了一下，“咝，就是那个祭坛的那个？”
钟晔点头，“看起来很像。”
“你们在这群xié • jiào徒的驻地发现了类似沙特尔周围那种祭坛的东西，但那个东西已经损坏了……这群xié • jiào徒和那些东土来的怪物有关？他们是深渊信徒吗？”
得到的信息已经足够，莉莉很快就推导出了实际情况。
她敏锐注意到了钟晔对这些人的称呼：‘xié • jiào徒’！
“他们不是深渊信徒，倒不如说，他们对于深渊抱有一种很复杂的感观，既厌恶，又敬畏。”
瞥了那些xié • jiào徒一眼，钟晔分析道：“在他们的言语中，他们信仰的邪神是一种能够在深渊降临之时，庇护他们生存下来的终极存在，而‘不信者’，会堕入深渊，他们的神会把不信者驱逐出自己的庇护。
“他们对于深渊有一定的认知，但认知不够深刻，而且对其他信仰抱有相当的排斥和仇恨态度。
“和这几个人一样，被我杀死的那几十个xié • jiào徒同样是狂信徒，只是他们的信仰还不够坚定，不敢为自己信仰的神灵保守秘密而自杀。”
钟晔对此并不奇怪，他可以肯定，这些人对于自己的信仰是抱有一定怀疑的，只是因为曾经做过的事让他们无法回头，只能自欺欺人，将错就错，一直错下去。
不过知道归知道，理解归理解，但钟晔并不想给予他们改过自新的机会——如果只是放弃犯罪就能让自己得到一条活路，那么，之前被他们杀害的商人和冒险者怎么办？
那些旅人背后难道就没有一个幸福的家庭吗？他们就难道没有一个亲人吗？
甚至还有可能，他们就是家庭的支柱，一旦他们死去，他们的家庭就断了经济来源，在这个可悲的时代，他们的妻子、姐妹和女儿只有沦为jì • nǚ，才能为家庭讨一份吃食。
钟晔相信，不止是他这么想，诸多教会的圣职者同样也是这么想的。
这些xié • jiào徒看起来是有点可怜，可是，被他们杀害的那些人更加可怜，那些人的亲人更加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