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老院长竟然知道？
难怪他会对1号充满排斥。
“以我现有的精神控制技术，确实很难控制像1号这种强大的怪物。”一院长看向了1号，“不过单单一个情感控制来看，确实很难真正让人放心下来。”
“所以这段时间在你对1号进行情感控制的同时，我和院长也会继续研究专门针对1号的芯片，看看能不能进行双重保险。”
芯片控制和唐博士坚持的情感控制其实是相冲突的，因为被芯片控制的怪物一旦违反精神链接传递过来的命令，会感知巨大的痛苦，为了避免承受痛苦怪物会按命令行事。
而情感控制虽然同样利用了精神链接，但并不会利用精神链接来传递痛苦。
如果要用比喻来形容，那么芯片控制像拿着一根鞭子在驱使怪物，一旦怪物不话恶狠狠地抽打。
而情感控制则是用糖果引诱，怪物完成了什么奖励什么。
这者很难却很难真正结合起来达成萝卜加大棒的效果，因为一次的鞭子造成的伤害是百次的糖果抵消不了的。
“老师，我觉得芯片控制不……”唐宁下意识想要拒绝。
一直温和看待唐宁的一院长微微眯起了眼睛，锐利似乎可以洞察人心的视线投射在唐宁身，这位看起来很好话的老人忽然间展露出了他身为一院长一不二的气势。
唐宁硬着头皮道：“不好。”
“给我由。”一院长缓缓道：“除了你反对的由，还有当初你暗中进行情感控制，隐瞒所有人的由。”
唐宁的瞳孔一缩，他怎么会知道之前那位唐博士的想法。
也许是唐宁的沉默激怒了一院长。
“你知道万一1号失去控制，你自己的一意孤行会造成什么样的果吗？！”
一院长忽然大声道，那威严的声音让唐宁吓了一跳，他浑身一震，僵硬地抬起眼看向动怒的一院长，像在看一头苍老的雄狮，当这头雄狮真正发怒的时候，唐宁似乎可以看见血液和愤怒一起汹涌的流淌在一院长的血管，那隔着老花镜无害的眼睛似乎闪烁着冷光。
一股难以形容的恐惧弥漫在唐宁的心头，连带着他的阳穴也一突一突地跳动起来。
站在唐宁身旁的1号察觉了father紧张的情绪，它一瞬间竖起了尖尖的尾巴，毫不犹豫对准了冲唐宁发怒的一院长。
锐利的锥型尾巴闪烁着寒光，随时可以夺取一院长的性命。
可是面对1号的攻击意图，一院长没有丝毫的畏惧，哪怕他清清楚楚地知道1号能够造成什么样的杀伤力。
“答我，唐宁。”一院长紧盯着唐宁的眼睛，一字一句问道。
不要违背一院长！不要违背一院长！不要违背一院长！！！
“……我错了。”唐宁出于本能地道歉，他冥冥中感觉自己必须要遵循对的意思，否则会有非常不好的事情将要发生。
一院长和唐宁对视良久。
在唐宁的心弦越来越紧绷，一院长的状态突然间松弛了下来，他已经很老了，面部肌肉失去了弹性和活力，松松垮垮地挂在骨头，刚才的突然发怒似乎消耗了他大量的精力。
他摘下鼻子架着的老花镜，捏了捏自己的鼻梁，才轻声道：“唐宁啊……你叫我老师，可是这么多年，我把你当成我的亲孙子来看待。”
“我知道你现在有自己的想法。”
“我也支持你的情感控制，原本院长要将你擅自实验的行为报，是我和他，这是我的意思。”
“老师知道你在顾忌什么，芯片，是老师想要帮你的最一层保险，在情感控制没有失效之前，你可以不用使用芯片，这并不会对你的情感控制造成什么影响。”
“一想你在背着我做那么危险的事情……”这个老人混浊的双眼倒映着灯光，像蒙着一点泪花，“我又生气，又怕。”
“你的老师我，还没老。”一院长伸出手，拍了拍唐宁有些僵硬的肩膀，“以再遇这种事情，不要自己一个人扛着……”
唐宁不知道他要些什么，他并不像之前的唐博士那样，和这位老院长有着深厚的感情，不过现在他也明白了，为什么刚才一院长会如此生气，确实，之前唐博士没有对1号安装芯片，直接进行情感控制的操作危险程度不亚于在悬崖走钢丝，作为一位关心自己学生的老师，知道这件事发火是很正常的。
一院长收手，将小小的圆眼镜戴了去，他缓缓站起身，身影有些落寞地离开了。
等一院长完全离开之，唐宁才松了一口气，对发怒的样子实在是吓人，他感觉自己在短时间内会无法像之前那样，把一院长当成一个和善的老爷爷对待了。
不过对的话也确实在，把芯片控制当成最一种手段，这样即使能力得提升的1号发生了一些特殊情况，比如记忆清空啊，变得冷血残暴不接收他的信息的时候，还能利用芯片来控制1号。
唐宁这样想着，抬起头看一下1号，发现1号的尾巴尖还在高高扬起，对准一院长离去的向。
哪怕唐宁不通过精神链接接收1号传递来的画面，这一刻他能预感1号究竟在想些什么。
“别生气了，那是我老师，他也是为我好。”唐宁劝道。
1号的尾巴气势汹汹地勾住了唐宁。
唐宁伸出手摸了好下想要shā • rén的尾巴尖，才成功地将1号的情绪安抚下来。
不知道为什么，唐宁忽然间觉得很累，他打了个哈欠，“行了，走吧，房间睡觉去了。”
1号看它的father累了，立刻乖巧地抱起了唐宁，唐宁走出门还看了在外面等待的李豪渊，只不过这个时候的唐宁实在是没有什么精神，困意来势汹汹，他简单交了句李豪渊，被1号抱了房间。
一研究院的房间床很软，比研究院的舒服多了，被褥面还有阳的味道，看样子是一院长今天特地派人或者自己把唐宁房间的被子拿出去晒了一遍。
当唐宁掀开被子躺下去时，才发现床垫似乎是特地按照唐宁的睡眠习惯定制的，枕头也完美契合了唐宁的身体，睡下去很是舒服，唐宁差点要直接睡过去了，只不过微微戳动着他的尾巴让唐宁维持着最一丝清醒。
唐宁强忍困意，看向站在他床边似乎有话要对他的1号。
1号低下头，将一个画面浮现在唐宁困得浑浑噩噩的脑海中——
那是1号在研究院的玻璃房。
father，我要睡在哪里？
1号乖乖地询问着唐宁，它从一出生被养在怪物房，在1号的认知中，那个小小的、封闭着它的、让它很不舒服的房间才是它应该住的地。
它绝对不可以有一丝一毫打碎那个房间的念头，一旦它表现出来，father将会非常生气。
所以即使这天的经历像做梦一样，即使它的father对它的态度比之前好了很多，1号还是牢记着自己的身份。
唐宁看1号这个问题，才发现他竟然忘记了这件事，不过1号现在这么强大，基本也没有能够困住1号的地，在哪里休息一样，唐宁索性道：“呆在我这间吧。”
呆在他这边，如果他遇了什么危险，1号还能及时保护他。
不错，应该没什么问题了吧。
唐宁打了一个哈欠，他现在还没有脱衣服，既然1号在身边，唐宁闭着眼睛偷懒地命令道：“1号，帮我换一下睡衣，睡衣在柜子里。”
黑漆漆的怪物呆呆地站在它最爱的father床边，盯着青年侧躺的容颜，唐宁和枕头亲密接触的那侧脸被压出了一点褶子，像是结了一层奶皮的牛奶被手指轻轻推了一下。
半天没有得1号的应，已经困得睁不开眼的唐宁吃力的掀起眼皮，“唔，最宽松的那件是睡衣……”
1号这才如梦初醒般地走向衣柜，拿起了一套纯白的睡衣。
它小心翼翼捧着衣服来了床边，father已经闭眼，毫无防备地躺在床，陷在枕头里的修长脖颈被蜿蜒的青色覆盖，好像某种躺在丝绒里的珍贵瓷器。
尾巴尖勾起了被褥的一角。
看father没有什么反应，1号才小心翼翼地将罩在father身的被子掀开。
它的手缓缓地伸向了father的扣子。
一颗又一颗，郑重地、虔诚地解开。
雪白的衣物一层层剥落，做这种事情的时候，好像在剥掉糖果的糖衣。
诱人的甜美完完全全展现在了它的面前。
它捧着柔软的睡衣，像一位谦卑的、尽职尽责的执事，一丝不苟地遵循了father的命令。
它为沉睡中的father换了睡衣，盖好了被子，做完这一切的它安安静静待在了房间，许久，它取出了一颗糖果，慢条斯地剥开糖衣，一点一点，将那颗ru白色的糖果吞了下去。
可是心中那股想要吞噬的**却未曾得平息。
father……
它虔诚地、贪婪地，充满渴望呼唤道。
熟睡中的唐宁蹙起眉头，微微翻了一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