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短暂又美好的梦境里,他和莫云初有了一场很美好的恋爱。
直到告别前,这一切也都美好的。
而现在,梦醒了。
刺眼的阳光从莫云初身褪去,唐宁终于看清了莫云初,他的脸苍白如一张白纸,他的左胸口一片鲜红。
空洞的红。
这他送唐宁的最一个礼物,一颗怪物的心。
鬼世副本里的号用它的心救了唐宁一次,怪物之王的心能提供睡美人牌苏醒需要的能量,可惜这些能量很难再完美拯救唐宁第二次。
莫云初尝试过去杀死其他鬼怪获取能量,可他拥有的时间实在太短了。
“你都想起来了?”莫云初望着唐宁,轻声问道。
邪祟不死的,即使失去了强的怪物心脏,他还能站在这里和唐宁说话。
只不过他实在太虚弱了。
这种虚弱在一个邪祟身,和宣判死刑没么区别。
不远处有黑线浮现,守墓人带着他的棺材站在门口。
唐宁摇摇晃晃地站立着,踉跄着往前走了一步,对了莫云初胸口的伤,唐宁不可置信地盯着这鲜血淋漓的画面,好像又回到了第一次经历的副本,在黑暗中,莫云初为他受了那么的伤。
不。
唐宁像想起了么,猛然从自己的空间戒指里取出治疗道具,慌张地想要使用在莫云初身。
“不用。”莫云初推开了唐宁递来的治疗道具,他反而从口袋里取了纸巾,捧起唐宁的脸,轻柔地擦拭唐宁留出来的鼻血。
明明这点伤和他所受的相比无关紧要,不值一提。
那双漆黑的凤眸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唐宁,贪婪地,好像怎么看也看不够,“你还没有想起来。”
唐宁不知道莫云初在说么,他心慌到一句话都听不进去,“我想起来了,莫云初,我——”
“宁。”莫云初断了唐宁的话,他紧紧盯着唐宁的双眼,一字一句道:“接下来我说的话很要。”
唐宁红着眼竭力保持安静。
“你现在经历的卡牌游戏,和其他玩相比更特别,你现在做得就很好,保持下去,按照你的想法继续往下走。”
么?
唐宁呆呆地听着莫云初说话。
他之前就怀疑过莫云初特殊的存在,可在莫云初这个npc明确说出卡牌游戏的存在时,这种次元壁割裂的震撼在唐宁心中掀起了千层巨浪。
莫云初不npc吗?他怎么知道卡牌游戏的概念的?么叫他经历的卡牌游戏比起别人更特别?
无数疑问涌唐宁心头,可莫云初显然不算告诉唐宁太多,他按住唐宁的肩膀,“接下来不要再去刷低级本浪费时间了,这对你没有么好处,你越快去s级本越好。”
莫云初甚至连低级本和s级本都知道。
唐宁整个人都懵掉了。
莫云初身的气息越来越微弱,谨慎站在门口的守墓人终于鼓起勇气推开了房门,与此同时,冰冷的机械音在唐宁脑海中响起——
滴——玩已安全存活至七天!
系统的通知声。
这个一直装死的系统终于出声了!
这也意味着唐宁马就要离开这个副本了!
这一刻,唐宁顾不那么多冲击他世界观的困『惑』,他动了一下唇,由于太过激动,那么多情愫堆积在他的心头,在这么仓促的时间,唐宁甚至短暂失去了语言组织能力,开头无法发出么声音。
并成功探索世界的部分秘密——
莫云初捧着唐宁的脸,轻轻地摩挲了一下唐宁的脸颊,漆黑凤眸投来的视线从始至终都没有从唐宁身移开,他看得那么深,似乎想通过这种方式将唐宁的形象烙印在自己的灵魂深处。
不。
不要结束!
唐宁死死地盯着莫云初,在倒计时一的紧迫感中,他的喉咙终于从失声的状态中恢复过来,唐宁喘了一口气,语气好像要哭了:“莫云初。”
莫云初温柔地凝望着他。
这个人永远都如此温柔,温柔到在这个残酷的卡牌世界,为他编织了一场又一场的梦。
他曾经如此畏惧这个人,视他如恶鬼,一旦想起这个人,就被阴冷的恐惧缠绕住身躯,连呼吸都沾染着不可提及的冷意,陷在一场长长的噩梦中渴望苏醒又无法逃离。
他又曾如此深爱着这个人,哪怕失去了全部的记忆,还为对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心动不止,连等待着这个人时的心情底『色』都甜蜜的,在这场美梦中无法自拔。
阳光洒落一地,好像内心倾泻而出的情绪。
唐宁用力抓住这个人的臂弯,尘埃在光影中浮动,他像溺死在光阴长河中的人抓住了唯一的浮木,抓住了莫云初。
可这也只一场梦,游戏结束,梦就要破碎了。
“......我爱你。”唐宁终于说出了这句话,他一直都想对莫云初说这句话,在无数个压抑着的日日夜夜,在这个副本第一次与莫云初的初见,他想说我爱你,不虚情假意,可他想说的好像又不止这一句话。
在么都不记得的时候,他真的想要和这个人白头到,哪怕对方不再好看了,满脸都褶子,从银边眼镜换成花镜也没关系,哪怕对方也失忆了,年痴呆了也没,他们可以坐在五彩缤纷不断旋转着的风车下,看着他们养的花,这一次轮到他莫云初讲关于过去的情。
心似乎空了一块。
唐宁与莫云初对视,他看到了莫云初眨了一下眼,似乎要掩饰住眼里的水光,那泪光在闪烁,还仅仅倒映着今天过于灿烂的阳光呢?
唐宁不清楚,他只知道自己想要把这一刻拖得很长很长,他看到莫云初缓缓翘起唇角,逆着光,『露』出了一个让他怦然心动又想流泪的笑。
他从没见到莫云初笑得这么温柔过。
也许他真的落泪了。
恭喜玩成功通关副本“鬼母”!
。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