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人,事情当真有这般严重?”曹良玉被带走,伺候的众人都被屏退,书房里头只剩下夫妻二人,管氏这才小声的向曹国仁询问。
曹国仁面沉如水,目光幽深似古井,“此事可大可小!”
“毕竟涉及百余条性命!若我是徐章的话,绝对会将此事彻查到底。”
管氏皱着眉头,说道:“官人的意思是说,永平侯如今刚刚封侯,初登高位,一定会在此事之上大做文章,既是为了展示实力,也是为了让那些有心投靠的人能够安心?”
曹国仁点头道:“那徐章不过和咱们玉儿差不多的年纪,却已经积功被封为永平侯,又是新科进士出身,如今又深得姑母信重,坐到了大理寺卿的位置。”
“而今政事堂中的几位大相公尽皆年事已高,以徐章的年纪,若是没出差错的话,日后进入政事堂,执掌朝政,统领百官,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现如今正是他春风得意的时候,那个孽子却在这个时候撞上去找人家麻烦,这不是给咱们自己添堵吗?”
“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管氏手中的团扇早已不在扇动,扇柄被她紧紧的攥在手里。
区区一个永平侯,便是在当红得令又如何,管氏同样不看在眼里,只要曹太后还在一日,他们曹家便依旧是整个大宋的常青树。
可这事儿已经真正的涉及到了曹太后。
管氏不免有些担心。
曹国仁面色不变,深邃的目光却逐渐变得冰冷:“事已至此,还能如何,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抹去所有的证据,把和咱们玉儿,和咱们曹家有牵连的线索全都抹去,把这桩案子做成一桩悬案。”
说话间,曹国仁的神情也在逐渐变化。
管氏心底一突,面上也流露出一丝狠辣:“官人说的是,只要咱们把事情做得滴水不漏,永平侯就算是想要追查,也无从下手。”
以曹家在北地的势力,想要做到这些,还不是轻而易举。
说到这里,管氏忽然愣了一下,抬眼看着曹国仁:“既然官人心中早已有了打算,那方才为何还······”
曹国仁冷哼一声:“还不是你,平日里对玉儿太过宠溺,什么事儿都替他担着,他都二十多岁了,你瞧瞧徐章,和咱们玉儿差不多的年纪,就凭着自己的能力被封了候,如今父亲年纪大了,姑母的年龄也不小了,日后若是你我再去了,咱们玉儿还能依靠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