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佑帝当即震怒,立马命林季荣彻查此事。
当天下午,徐章就再度被嘉佑帝召入宫中,一同被传召的,都是朝中要员,和军中的领兵大将。
垂拱殿中,嘉佑帝面色略有些难看,殿中立着的还有两位大相公,兵部的虞尚书、左右侍郎,枢密院的郑老将军和甘老将军,还有殿前司的荣喜、杨忠武、还有英国公张老将军这些军方数一数二的人物赫然都在其中,加起来拢共有几十号人。
徐章只是殿前司的步军都虞侯,自然只能站在末位。
嘉佑帝叫人将顾二的奏折当着众人的面宣读了一遍,然后让众人各抒己见,说说自己的看法,可说着说着,没一会儿众人便面红耳赤的吵了起来。
不是嘉佑帝和大臣们吵,而是这些个文武大臣们互相吵了起来。
有的说是小小叛逆,不足为虑,叫地方厢军、各指挥营自发剿灭即可,无需劳师动众,大费周章的从东京调拨禁军过去。
有的却说,贼人胆大包天,无视律法天威,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京畿之地附近袭杀宗室子弟,这是对朝廷的挑衅,定要严惩,以儆效尤。
更关键的是,顾二送来的奏章里头提到,这群人自称是什么昭德皇帝的属下,贼人竟然已经称帝,其用心已经昭然若揭,如何能够继续放纵,朝廷必须派出大军,以雷霆之势镇压之,用以威慑四方宵小。
简单来说,就是亮亮胳膊,展示展示自己的拳头,告诉那些个心怀否测,打算浑水摸鱼的人,悠着点,别蹦跶,不然一拳头锤死你,不止你,还有你的家眷,亲朋,有一个算一个。
又有人说,若是劳师动众,出动禁军,一路长途跋涉的南下,还有一应征调的民夫等等,光是每日的消耗都是一笔天文数字。
不如就叫地方厢军组织兵力,朝廷派出统兵之人,暂领厢军,就近剿灭当地贼匪。
总之就是各执己见,一个个争的面红耳赤,互不相让,谁也说不服谁。
而且如今殿中领兵的武将居多,一个个又都是烈性的。
徐章抬头看了看坐在长案后的嘉佑帝,只见嘉佑帝抬手扶额,几不可查的轻轻摇了摇头,不由得觉得好笑。
此刻的嘉佑帝看着眼前的一幕,只怕也是一阵头痛,觉得领导难当,尤其是最高领导,一把手。
此时大殿之中,尚且没有加入争论之中的,也只有韩大相公,英国公张老将军,再就是枢密院的郑老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