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片刻功夫,整个流寇的营地就乱成了一锅粥。
流寇,流民,乡勇混在一块,险些都要分不清彼此了。
幸好长梧一开始就做了准备,但凡是乡勇,额头手臂和腰带上都缠着一圈白布。
在四下漆黑的夜色之中,倒也颇为醒目。
篝火被撞散,带着火星的木枝四处乱飞,有些落在雪地上,有些落在帐篷上,很快就燃起了熊熊大火。
冲天火光之中,厮杀声不绝于耳,刀剑交击的金铁交织之声,宛若珠落玉盘。
不少流寇已经拿起兵刃冲出帐篷,和乡勇们杀做一团,可那只是极少数,大多数的流寇,都选择了逃窜。
深夜袭营,官军势必来势汹汹,流寇们毫无准备,除了慌乱逃窜,还能如何。
倒是有不少妇孺老弱,有些直接被乡勇们砍了,有些躲在地上装死,有些则是叫着喊着奔入黑暗之中。
营地之外,长梧抽出腰间直刀,咧嘴一笑:“是时候了!”
刀身不过三尺出头,笔直如剑,不带一丝弧度,宽约三指左右,类似于缩小版的朴刀。
长梧手中直刀甫一出鞘,身后八骑也纷纷拔出马背之上绑着的长刀,刀身并非银白,但刀刃和刀尖处,却闪烁着摄人心魄的寒光。
马背之上,九人目光直直的盯着面前的营地,眼眸中倒映着冲天的火光,耳畔不断有厮杀声和惨叫声交织回响。
麾下健马,甩着马头,撅着蹄子,鼻腔间吐着白色的气柱,宛若湍流。
长梧目光一凝,英俊的面容之上,像是覆上了一层寒冰。
一声轻喝。
“杀!”
不含半点感情。
“驾!”
扯动缰绳,双腿在马腹之上用力一夹,吃痛的健马自然便会这自发的向前奔跑。
速度不断加快!
手中直刀甚至都不需要刻意挥舞,只要斜斜放着。
骏马奔过,湛蓝刀锋如弧线。
空中有血花溅射,颈上有红痕浮现。
·······
一炷香后,战斗结束!
负隅顽抗者皆死,伏地投降者苟活。